可是和莫夕原朝夕相处,看着她的眼睛,俞轻寒却会时不时想起萧桐,萧桐过得好不好,她最怕冷了,每年冬天都裹得跟球似的,还不停地提醒俞轻寒加衣服。
俞轻寒回过神来,看着莫夕原的脸,又会因为自己的走神而内疚。
临回国前的最后一晚,俞轻寒硬是挤到了莫夕原的床上,和她彻夜长谈,两人聊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比如小时候俞轻寒调皮,把家里的古董花瓶打碎了,莫夕原帮她把花瓶藏起来,最后还是被俞轻明发现了,俞轻寒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俞轻明帮她顶罪,被父亲罚着在祠堂里跪了一夜。
又比如小时候俞轻寒的腿摔折了,不能出去玩,莫夕原和俞轻明就每天陪着她玩老鹰捉小鸡,俞轻明当老鹰,莫夕原当鸡妈妈,俞轻寒瘸着条腿一跳一跳往莫夕原身后躲。
聊着聊着,俞轻寒才发现,她居然已经喜欢莫夕原这么久了,久到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莫夕原的,只知道性征发育得时候,俞轻寒觉得羞耻肮脏,是莫夕原开导她,教会她接纳自己的身体,俞轻寒连幻想的节了……家萧桐抱着手机缩在墙角,景行怕她再受什么刺激,不敢上前惊扰,干脆席地而坐,等着萧桐清醒,没等多长时间,萧桐真的清醒了过来,茫然地抬起头,许久之后眼睛里才聚起神采,记忆还不清晰,看到景行出现在自己家里,呆呆的问:“阿行?你怎么来了?”
景行一时不知如何跟萧桐解释,萧桐却已经想起来一切,看到地上锋利的小刀,神色立刻紧张起来,“我又犯病了?”
景行不答,她接着又问:“伤到你没有?”
“没,萧桐你别着急,我没事,不信你看,小刀上一点血都没有。”
萧桐将信将疑看看刀口,又看看景行,发现她身上好像真的没有被刀子划伤的痕迹,才松了口气,又发现自己怀里还抱着景行的手机,抱歉地笑笑,把手机还给景行,“让你见笑了,真不好意思。”
景行接过手机,试探着问:“萧桐,你……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么?”
“记得。”
“那你也知道自己……”
景行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萧桐刚才的状态,却听萧桐无所谓地笑了一声:“精神病?”
她收起地上的水果刀,放回茶几的小篮子里,拉着景行起来,给她倒了杯水,才毫不避讳道:“从前不知道,后来,不知怎么的,清醒之后就能想起一些事了,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不过萧桐已经很多年没犯过病了,她自己都以为自己已经好了,谁知道今天突然又发作起来,还被旁人看见。
萧桐有一段很长的精神病史,大概两年,严格来说,是心理疾病和精神病的边缘,连医生也不能完全界定。
那段时间,萧桐就像在地狱里,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所有人都在把她往地狱深处推。
只有俞轻寒,俞轻寒是萧桐最后的救命稻草,后来,萧桐自己都放弃了,是俞轻寒死命拖着她,把她拖上了岸。
“怎么得的?”
景行问。
她担忧地看着萧桐,期待萧桐给她一个答案,却忘了,能让人绝望到崩溃的,会是什么好事?景行关心萧桐,却不知道自己在剜开萧桐心底被她掩盖多年的伤口。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