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修梳洗沐浴,换上了干净的衣物,端的是风度翩然,他还仿着沈璧的样子,蒙了条黑色的发带。
听到沈璧的轻咳声,他立即起身,不大好意思地挠挠头,“以前见静舟以发带覆眼,总觉得格外好看,今日我也东施效颦一回。”
东施效颦……沈璧一头黑线,“我已派人去找大夫了,你的眼睛以后会治好的。”
井修舒了口气,真心实意地朝沈璧鞠了一躬,“多谢静舟!”
“不必客气。”
沈璧神色平淡,不甚在意地道,“当初多亏你的多加照拂,否则,我必过得更难。”
井修笑笑,没把沈璧的这番过于自谦的话放在心上。
他知道就算没有自己,沈璧一个人也会过得很好,更何况后来季延又出现了。
“静舟,你走后又见到季延了吗?”
沈璧拧眉,似乎不大想谈及这个,只道:“没有。”
井修看不到他眼底的烦乱,百感交集道:“若我能看见了,天南地北,我都去将人给你找回来!”
“多谢。”
沈璧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不过不必了。”
不必了,不是不知踪迹,所以不必徒劳去找,而是人已经走了,知道他去往何处,也知道他不会回来,所以无需多此一举。
函关自高骈出事后,符卓就将沈、季二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只不过他的眼中钉太多了点,除了他们二人,朝堂上还有一派,成日与他作对,他每日面对这些党派之争,已是心力交瘁,还要腾出手收拾沈璧和季北城,着实忙的飞起。
所以为方便掌握两人的行踪,他一直派人暗中盯着侯府。
尽管季北城离开的十分低调,却依然没有躲过符卓的监视。
他前脚刚回到将军府,符卓派出去的人后脚就到了西南,蛰伏在将军府外。
秦天的事,季北城没有瞒着管家周谦。
见过卢策之后,他将事情告知了周谦,把周谦吓得不轻,“将军,这秦天留不得!
必须快刀斩乱麻!”
他做了个杀的动作。
季北城不是没想过杀人灭口,可季牧当初救人的时候就没想过吗?明知道会有风险,为何还要这么做?必是欠了朱潜什么。
只要秦天藏起来,不被人找到,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季北城道:“周叔放心,送秦天出关的,是我手下的一个死士,如果真出了意外,他不会让秦天活着。”
听得这话,周谦略宽了心。
季北城很了解卢策,他那个人没什么脑子,不可能会想到去查细作的事,便问周谦,最近卢策可有什么异常。
周谦想了想,摇摇头,“卢将军平时都住在军营里,将军走后,他就没来过府里。”
季北城点点头,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他原以为,符卓会对沈璧下手,但没想到,先出事的竟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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