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殊把筷子搁在桌上,拿纸巾小心地擦了一圈碗沿,眼也不抬:“储物柜左边墙皮渗水,筷子和米桶不能放那儿,会霉的。”
店主暴躁的看笑话的脸慢慢地有些变了,隐隐发白,直直看着二人,半晌没吐出字来。
盛君殊漆黑的眼珠看定他,温声道:“麻烦去右边鬼胎(六)垚山捕灵术法,但凡有反射的地方,就可留下怨灵痕迹;留下痕迹,就能还原影像。
因此,镜子、玻璃、哪怕是一小块弧面的不锈钢,都是可利用的材料。
符纸幻术之下,老妪的人影无声地一瘸一拐地挪过来,以扭曲的姿势坐在水池台上,把嘴伸到水龙头下,直喝得腹部涨大、再涨大,掩在衣裳下面,宛如快要破了的气球。
直到最后那躯体“噗”
地爆破,红花儿四散。
店老板透过小小一个窗口,窥到客人桌上浮现的这可怖画面,胸闷气短,一把扶住了墙:“难怪前两天隔壁的几个娘们发现走表了,大半夜吵着哪一家偷用了水……”
这一条弄堂做饭,都是那个龙头接出来的水。
这么想着,胃里马上有了反应,呕了一会儿,蓦然往窗口外看,客人桌上那碗绿豆百合汤……这碗绿豆百合汤,盛君殊还没有喝。
指头敲敲瓷碗边缘,水波漾开,几枚空的绿豆皮,小船一样浮到了表面。
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从前在垚山校场,我每晚都是最后一个走。”
符纸燃尽,影像消失,落在桌上的唯有一小撮灰烬。
张森嘴里还叼着半只鸡骨头,蹭了蹭泛着油光的的嘴角,闻言拍桌子:“这我记、记得。
我就想等你们走了,出来吃、吃点东西,等啊等啊,月亮都出来了,盛哥儿还、还不走。”
当时他还在心里变着花样儿地骂了盛君殊很久。
自然,这个不能说。
盛君殊一笑:“练刀没注意,冷不丁抬头一看,天都黑透了。
校场人都走光了,旁边只剩一个人。”
那个人……“是衡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