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谈不多,黄怀礼目光中有赞许与钦佩的目光闪现,他激动不迭,连连应了声好,复又撩起衣襟落座。
经了方才的一幕,两人之间好似添了些默契,黄怀礼与陶灼华又说了好一会儿闲话,直待茯苓去而复返,黄怀礼接了她手上盛着一幅紫檀木四扇嵌银屏风的金丝楠木填漆盒,方才告辞离去。
后日大裕使团回国,陶灼华果真并未相送,只是遣茯苓向大家道了珍重。
鸿胪寺馆里恢复了往日的寂静无声,如今又只余了陶灼华这一位不受宫中待见的外客,越发不引人注目。
时序已是初冬,大裕使臣们已经离去几日,大阮仁寿皇帝偶尔问及谢贵妃关于陶灼华的安置,才晓得这小姑娘依然被晾在鸿胪寺馆,面上便有些不好看。
碍着谢贵妃与瑞安长公主那道心结,仁寿帝不好多加苛责,只命她择个吉日召陶灼华入宫。
谢贵妃自觉也将陶灼华晾得差不多,大约磨平了小姑娘身上的棱角,这才派了人召她入宫。
☆、陈词其时天际薄阴,飘散着零星的雪花,宛若飞絮洒盐,卷起阵阵雪雾。
陶婉如过世不足半年,陶灼华依然未出孝期,仍旧是一身素净装扮。
她换了身雪白银丝折枝海棠的挑线裙,墨绿色滚着十样锦掐牙细边的盘扣长袄,墨发低低挽起,抹着一对绿松石掐银丝的掩鬓,耳上缀着莲子米大小的蜜蜡坠子,露出一张略施粉黛的素颜,依然欺霜赛雪,不卑不亢入了宫。
仁寿皇帝在谢贵妃的长春宫内接见陶灼华,正逢着初一集会,长春宫内嫔妃如云,次安置长春宫内沉水香的气息袅袅,从三足鎏金瑞云祥兽香炉中溢出,显得越发凝滞。
谢贵妃听得陶灼华慷慨陈词,眉目间已然笼着层冷霜。
她不发一语,满殿妃嫔自是鸦雀无声。
仁寿皇帝瞅着那抹唤起他回忆的容颜,不觉忆起了先皇后那外柔内刚的性子。
看着陶灼华与谢贵妃针锋相对,心里竟没有一丝不快,反而对这个初次谋面的女孩子添了浓厚的兴趣。
还是叶蓁蓁打破了僵局,她乖巧地立起身子,接了谢贵妃宫婢手上的茶壶,先替仁寿皇帝添了茶,又将谢贵妃面前的杯盏续满,轻轻说道:“娘娘,您先吃杯茶,灼华郡主与臣女一样尚未成年,还须您时常教导。”
前世里面君时一片惶恐,叶蓁蓁曾出面替自己解围。
当时她说了些什么,陶灼华已然全无印象,今日这番言语却听得令人极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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