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其琛只觉胸口剧痛,内力被人强行压回的苦楚如同遭到反噬。
他捂着胸口压住喉中一抹腥甜,还欲再上,却震惊的发现自己双腿上的力气正一点一点的流失。
他脚下一个踉跄,没走两步就硬生生倒下。
玄风收回手,重新抱起陆鸣,转身踏步而去:“我们走吧。”
“不行!”
江其琛艰难的撑起上半身,手按在地上,指甲也嵌进泥土里。
若是让他们将陆鸣带走了,北域辽阔,该去何处寻人?巨大的恐慌几乎要把江其琛淹没,可他现在连站也站不起来,何况去同玄风抢人?即便他能站起来,玄风连招也没出就将他打成这样,他又有什么能耐能把陆鸣带回来?江其琛破碎(5)天苍苍,数九寒冬。
天边的云压的低低的,北风呜咽地卷着黄沙吹过,和着连天的飞雪刮的人脸颊生疼。
皑皑白雪累在整片沙漠之上,将一望无际的尘沙冻成细碎的冰碴,凄绝苍凉的宛若九霄月辉铺陈而来,除了风声什么也听不见。
一匹火红的骏马从极远的地方,踏着风雪晃荡着走来。
马蹄踩在被雪花覆盖着的严密黄沙之上,留下一串鲜明的脚印。
风雪交加,黄沙漫天。
马儿如履平地般在沙漠中缓步前行,但它背上那个男子却并不十分好过。
男子裹着一张厚实的雪色狐裘,几乎要和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
白色的狐毛被狂风吹的四处摇摆,尤其是贴在脸边的,挠痒痒似的不停拂动。
冻的发青的手从狐裘里伸出来,男子紧了紧不断窜风的领口。
他眉眼锋利,五官棱角分明,薄唇轻轻抿起便成一条直线。
一张俊脸被风沙暴雪洗礼了好几个时辰,俨然已经失去了血色。
男子倏地打了一个冷颤,小心的呵出一口白雾,又瞬间被大风吹散。
他微微躬下身子,从马腹旁的夹带里拿出一坛烈酒。
他一手藏在狐裘里拽着缰绳,一手托着酒坛,银牙一咬便将坛上的封口拽掉。
烈酒下肚,男子的脾胃瞬间燥热起来。
有几滴透明的酒汁顺着他嘴角流下,转瞬便没入他裹得严实的领子里,冰冷冷的,如刀子一般。
男子将空了的酒坛随手一丢。
酒坛落地,孤零零的半没进白雪黄沙之中,很快便被风雪所盖。
这场雪,已经下了十日了。
自入冬以来,北域的天气就一天寒过一天,着实让人有些吃不消。
修长的双腿夹紧马腹,男子微微眯起眼睛,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只见那漫天飞雪之后,一座府宅渐渐显了出来。
那宅子隐在狂沙之间,顶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遥遥一看竟似是一座冰雕。
“驾——”
男子声音低沉,隐约还有些迫不及待。
狂风大雪中,那府门前竟还站着两个身着玄色铠甲、手握长戟的士兵。
他们似是感觉不到冷似的,任风雪拂过,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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