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棽二十八号晚上查了一下火车时刻表,李他应该是已经到家了,正式进入2g时代了。
今岑棽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他把头伸进来,“刘叔,停下车。”
刘叔早就踩了脚刹滑行了,听见岑棽这么说,马上把刹车踩到了底。
那个走路的人并没有停,因为岑棽的一声“李他”
刚出嗓门就被风雪卷跑了,他压根儿没听见。
岑棽很确定,他逆着风推开门,三下两下就追上了那人,拽着那人胳臂肘,“李他!”
李他这才抬起头,有些恍惚,似乎是认了很久,才认清面前这个人是岑棽,他很努力地扯起嘴角笑了笑,却比哭得还难看。
岑棽一下就慌了,李他脸色苍白,没一点儿血色,嘴唇已经发紫了,从刚刚走路的姿势就看得出来,跟行尸走肉似的,仿佛没有了意识……这是怎么回事?车外好冷,岑棽本想抱一抱李他,但是刘叔也打开车门出来了,看着岑棽,没有说话。
岑棽忍了又忍,不敢去抱。
不是回家吗?怎么又回西安了?岑棽猜李他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此时绝对不是问话的好时候。
岑棽轻轻地拽着李他的胳臂,说:“跟我回家,好不好?去我家?啊?说话啊李他?别吓我。”
李他依旧看着岑棽,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眼睛发红,就是不哭,永远都不哭。
连话都不会说了,是哑了吗……岑棽心中由于心疼而来的怒气势不可挡,但是他不能生气,他试着拉了拉李他,李他没有反抗,反倒因为岑棽突然拉了他一下,没站稳、而差一点跌倒了。
岑棽的心又被刀割了一刀,然后被扔进了冰天雪地里。
岑棽吸了一口气,肺里、胃里似乎都感觉到了寒冷,他拉着李他的胳臂肘,轻轻地、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把人往车里带。
终于把人弄进车里,岑棽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刘叔快点!”
岑棽早把车窗关了,又叫刘叔把暖气开到了最大。
他借着车内的灯光看了下李他的双手和脸颊,还是带着一点冻僵的紫色。
李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只扭头看着窗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窗外雪景太过迷人,才让李他忘了活动脖颈,忘了说话……可是不是,李他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岑棽心疼得双手发抖,他好想去牵李他的手,抱着李他,用力地把他抱在怀里,告诉他“还有我,你还有我,难受就哭出来,不要憋着”
……可是他不能,他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发现刘叔也在不停地观察后座——刘叔虽然是半个熟人,但始终是王修仪的人,他不能让自己对李他的感情暴露在王修仪的视线下……因为王修仪眼里容不下的,他的一丁点出格的行为,很有可能会给李他带来伤害。
路过一个便利店,岑棽叫刘叔停了车,下车买了一瓶热牛奶,来回就花了一分钟不到,上车之后就把热牛奶塞到了李他手里,顺便摸了一下,果然,还是冰凉冰凉的。
岑棽觉得自己今晚恐怕是要患上心绞痛了,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着疼,他手有些发抖,在李他的大腿上拍了拍,这是他在刘叔面前唯一能做的亲密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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