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它,安平又忍不住想起齐逊之,她还记得两年前的这个时节,他坐在场边,用宽大的衣袖遮着眼帘笑着揶揄她:“白日宣淫非君子也,殿下,可需微臣回避?”
如今物是人非,连回忆也觉得艰难。
这宫里遍布他的印记,想要忘记,谈何容易……“陛下……”
安平转头,圆喜站在身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探子送消息来了。”
她立即转身:“快说!”
“有个从西域来的商队刚刚进了京城,其中有位公子与齐少师十分相像。
奴才知道陛下心急,已经派人去查看了!
诶?陛下您……”
圆喜蓦然顿住了话头,因为安平已经翻身上马,朝宫外方向奔驰而去。
他急得差点跳脚,若是小皇子出了什么事,太上皇和太后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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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刚刚隐去,京城繁忙稍减。
安平一向衣着素淡,即使驰马而过,倒也未曾引起多少人的关注。
疾风许久不曾出来,蹄子撒得颇欢,安平顾及腹中胎儿,小心控制着速度,才没让它太出格。
从西域入城只会从西城门进入,她一路直朝西而去,奈何从宫城到城门距离很远,几乎绕了大半个京城,花费了不少时间。
远远的,似乎听到了阵阵驼铃,再往前而去,真的看到了一支商队。
安平忽然近乡情怯,勒住了马,不敢再往前。
那是支庞大的商队,近几十只骆驼驮着小山般的货物缓缓而来,安稳而淡然,仿佛无论什么也打乱不了它们的步伐。
后面跟着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个年老的车夫,一副标准的西域面孔,再往后则是一队配着刀剑的看护。
安平驾着疾风退到路边,静静地看着商队过去,眼睛紧盯着马车。
傍晚风大了些,车帘时不时被掀起,可以看出里面坐了不止一个人,待看到马车侧面,原来窗格上的布帘被掀开了。
安平只看到其中一人一身白衣,顿时心提到了嗓门。
似有感悟,那人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目光澄澈的近乎天然,一张宛若出水芙蓉般的脸,粉雕玉砌,全然不似男子,可明明就是个貌美少年。
安平微微垂目,惋惜地叹了口气。
对方倒愣了一下,大概是秦樽与焦清奕结伴从酒楼出来,俱是愁肠百结的模样。
皇帝行将大婚,刘绪成了新郎,在齐逊之音信全无的时候。
秦樽是知道齐逊之与安平的事的,加上多饮了几杯,免不了要跟焦清奕抱怨:“庆之这是趁人之危啊!
没见过有人做兄弟像他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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