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兮因着这次雪地昏迷而再次引发未完全痊愈的顽疾,此次病势尤其凶猛,她就此一病不起,一直到第二年中元节前,她才终于得以下地。
然而,她刚能走动,便谁拦也不住的立即出谷去了那座五人曾一齐待过的破庙。
那破庙是他们约定的拜师之地,然而陆杳兮到了那里,却发现那被废弃的破庙变得愈发残破不堪,几乎遥遥欲坠,其间飞扬尘土如雾,蛛丝遍布如盘丝洞,而四下里未发现一点有人曾来过的痕迹。
“大师父,二师父,三师父,四师父。
我们约好的,我来拜师了。”
陆杳兮对着空荡荡的破庙,喃喃叫唤,空荡的破庙里回荡着她的声音,空而静,沉而缓。
她看了眼潮湿发霉的灰色稻草,张了张嘴,最后只呆呆望着地上那经久残留的黑色屑末印记。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良久,陆杳兮默念一句,忽然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一发不言的朝着那印记俯下身去重重磕头,拜了又拜。
礼毕后,她垂着眼睛站起身,又沉默了许久,直到月落西山,薄暮渐始,她这才一咬牙,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破庙。
这个江湖更新迭代的速度惊人的快,无论是非黑白,不论成败对错,不管是江湖恶人还是英雄豪杰,都终将被人所遗忘。
这个江湖自此将不会再有人提起消失的魑魅魍魉的名号,但陆杳兮终将是那唯一铭记他们的弟子。
“邦、邦、邦——”
天遥暮沉,破庙外依稀传来孩童晃动拨浪鼓的声响。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