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打开信件,看了看将信撕碎焚毁。
阴测测的骂道,“狗奴才孙世虎张凤鸣这些个佞臣贼子,居然狗胆包天,真是死一万次不足以平朕怒。”
玉蓉蜷缩一侧,只能屏息静侍。
下车时候竟是恢弘的祭祀祈福的大典,他小时候随着父皇来过一次,几乎没什么印象。
这一次也不敢四处张望。
下了马车随即躬身跪地,让皇帝踩着后背下车,哪知隆盛帝轻功了得,只是清点了一下他羸弱的背脊就飘然落地。
英姿飒爽,不似凡人。
看着那人将自己卑微到泥土中,他心中燃起了一撮愤怒的火苗儿。
再加上刚才的密信,怒火一发不可收拾。
原本祥和喜乐的祈福大典就这么索然无味的结束。
回程的时候,皇帝忽然变了脸,让玉蓉一路随车走了回去,天气寒冷,走到半路他体力不支再次倒地不起。
隆盛帝撩开帘子看着外面渐黑的天,心中不悦道,“皆是因为这罪人耽误了车马行程,将他丢到马上,快马加鞭赶回皇宫。”
下了朝会,常琴常郁真携户部的方鹤年、吏部的罗启英到了鉴天阁中议事。
皇帝懒坐在暖塌上,一脸潮红,神情不济。
手中的奏章反复翻看。
常郁真看了罗启英一眼,并没言语。
罗启英担心皇帝身体,“隆冬已至,圣上今日操劳过重已感风寒,还请圣上以国祚为重,好生修养身体,才是万民福泽。”
皇帝病弱的嘴角浮起一丝不善的笑意,虚弱的说,“难为爱卿们担忧。
朕自登基以来,内忧外患,怎敢一日休息,以付苍生。
日前去圣庙祈福,遇灾民拦驾告状,此事已惊动先皇神思,夜晚托梦,指责朕之不是,未尽爱民如子之重责。
朕之病非身病乃心病已。
何以解忧,唯有良臣能士啊!”
说到此处竟咳嗽起来。
常琴心知皇帝收到司徒密信,定有大的举动。
遂小心禀报,“臣等日夜审讯,查得当日拦驾灾民一名老徐二一名楚添丁,皆是滋阳地区泗川薄府的佃农,前来状告泗川郡守张凤鸣和当地士绅邱鹏仲官商勾结,不上报滋阳旱灾实情,趁灾难兼并佃农土地,高价卖粮,导致民间饿殍遍野易子而食……”
一个奏疏飞打到常琴面门,紧接着十数封奏疏飞过来,打的堂下大臣慌乱一团。
常郁真从地上捡起奏疏查看,正是户部和吏部近两月呈上的来自滋阳和陇裕旱情的所有奏疏,内容大体相近。
皇帝气的满面潮红,声音却带笑意,“陇裕旱情起于天化二十一年,现在是天罡元年,这每封奏疏的年份都是天化二十三年,报喜不报忧,说士绅开仓放粮,赈济数十万灾民,灾民感恩戴德为朕送赞歌。”
接着又扔过来一本厚厚的万民书,“还替朕的皇子祈福请命,哼,这些个朝廷大员养来就是蒙蔽圣听残害百姓的吗?若非朕派去多名密查使臣,到现在朕还被蒙在鼓里吗。”
“方鹤年,你们户部的赈灾粮到底去了谁的仓库,你们难道没有失察之罪吗?还有你们吏部在推荐官员任职之时可随后考察过他们的政绩???”
“请陛下息怒,为今之计要想如何赈济灾民才是首要问题。
老臣不才,斗胆献策。”
皇帝面色阴晴不定,许久缓过来,“说”
“急策是调动附近三省库粮的各三分之一赈济陇裕灾民,罚没贪官及与其勾结的士绅商贾全部财产存粮,就地发放给灾民。
缓策是将陇裕地区三年的赋税免除,允许佃农开荒种田,前两年赋税免除,赈灾的三省地区今年和明年的赋税减半,鼓励乡民开垦肥沃荒地。
令工部修整河道灌溉农田。
官家征粮以高于平时粮价在陇裕征收,为佃农多创收入,以防灾民趁机滋生事端。”
皇帝沉思良久“好,着御前行走常琴依上拟旨,附加滋阳、泗川、陇裕地区的涉案官员一律就地处死,暴尸三日以儆效尤,所有家属奴婢去石门关羊脂嵌等地充军为贱奴。
都下去吧,常琴留下。”
待众人退去,皇帝满脸疲惫,“他赶回来了吗?”
“星夜兼程,快马加鞭,人已经在殿外恭候多时了。”
“快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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