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泪滴落在他的脸庞上,他费力地抬起手为她擦去泪水,“小姐,你说过你想活着的,答应我,活下去。”
“不,不要离开我,求你了,求你!”
碎文抓着他的手,极力地感受着他残有的温度。
“小姐,答应我,好吗?”
碎文摇着头,说不出话来,泪水花了眼睛,他的模样有些朦胧。
“答应我,活下去····”
荆楠无力道,声音越来越小。
碎文见他还想说什么,便低头把耳朵附在他唇边。
“下一世,我想为你画一辈子的眉,阿文。”
那只抚上她脸颊的手终是垂了下去。
碎文弯曲着身子,咬着嘴唇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右手用力地捶打着左胸,好想把那里的肉剜出来。
站在一旁的隋桓眼看着发生的这一切,他无能为力。
而能做的,只是蹲下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锦盒,放在碎文的手心里,“荆楠临死前的愿望,是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
碎文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锦盒,慢慢地打开它,取出药丸用力地吞了下去。
只是下一瞬,鲜血便自口中喷涌而出,这样的变故让隋桓错乱了,“怎么····怎么会这样?”
他抓住碎文的手,“碎文,碎文!
你挺住,我,我带你去看大夫!”
碎文知道少主是不会害她的,想必是有人动了手脚。
只是她感觉得到,这毒药下得猛,怕是无力回天了。
碎文摇了摇头,笑看着少主,刚想张口叫他别费心,便又吐出一口血。
碎文想着,这样也好,如此阿楠在黄泉路上也有个伴了。
她缓缓地躺在荆楠的身旁,枕在他的肩上,嗅着熟悉的味道,碎文阖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曾经与阿楠发生的点点滴滴。
她还记得受人辱骂之时,是阿楠为他挺身而出。
她还记得深夜不能寐时,是阿楠在窗外陪她说话。
她明白,是阿楠一直陪着她。
隋桓查出当日的锦盒是被隋夫人掉包后,隋夫人被暗杀了,只是对外谎称病死庄中。
在江南的易塘镇的一个山坡上,两座坟头前的荒草已是足膝,西风刮过,摇晃了野草,吹动了长袍。
站在坟前的人敬了一杯又一杯的酒,碎文的墓碑上并没有刻着隋桓之妻,算是对他之前自私的行为的弥补吧。
但却也没有刻着荆楠之妻,尽管她最后是这么告诉他的。
只因他还是无法完全释怀,那个曾经互相喜欢的人,最后还是爱上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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