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岭月不知下一顿饭会等到什么时候,便一口气把饭菜全部吃完,正打算从头到尾把事情梳理一遍,此时牢门突然又打开了,这一次出现的是裴行立。
他扫了一眼她手边的碗碟,见吃得干干净净才略感放心:“不错,我就怕你自暴自弃。”
“不会的,但凡有一丝希望,我都会努力争取。”
西岭月神色坚定。
裴行立赞许地点了点头:“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仆射要亲自审问你。”
“现下吗?”
“嗯。”
裴行立没有多说。
西岭月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吧。”
裴行立却站着没动,突然走近几步到她面前,慎重问道:“眼下无人,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来镇海有什么目的?只有说实话,我才能想法子帮你。”
西岭月咬着下唇摇了摇头:“多谢您的好意,但我不想连累家人。”
裴行立也能理解她的想法,更知她心意已决,不禁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说着已拿出一副镣铐,准备给她戴上,“你暂且委屈一下,我不能太徇私。”
西岭月见他拿起镣铐,脑中猝然火花闪现,后退两步躲了过去:“裴将军,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
“那夜你拦着我逃跑,让我假扮蒋韵仪进府,还帮我出谋划策,究竟是为什么?”
裴行立身子一僵:“你怀疑我?”
“如今我怀疑任何人。”
西岭月警惕地道。
裴行立并未生气,只是觉得无奈:“你太傻了,此事若真是我主使,你在这种四下无人的时候质询我,岂不是给了我灭口的机会?”
西岭月颇为笃定:“你才不会在牢房里动手,那么多侍卫在外头看着,岂不是坐实了你杀人灭口的罪?”
“说得也是。”
裴行立故作一笑,把镣铐戴在她的双手之上,顿了顿,最后问道,“那晚……与你一同劫狱的男人,你还是不能说吗?”
西岭月紧抿着唇,意思不言而喻。
裴行立自知无权置喙,唯有叹道:“好吧,他若还是个男人,但愿能想法子救你。”
两人一并离开地牢,前往世子内院。
西岭月还未走近,便闻到院子里充满一股浓重的檀香味,她脚步一顿:“这什么味道啊?”
“是世子最喜欢的熏香。”
裴行立并未觉得异常。
西岭月却使劲闻了闻:“不对,前晚我来这里见世子时,并没有这么浓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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