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发过情,也不可能发情,抑制剂这种东西更是碰都不碰。
遇见狗男人那回不算,那是千载难逢的意外,再不会有务必消毒回到别墅,晏容秋迅速冲了个凉,躺在床上睁眼看天花板,好像能看出花来。
他不想闭眼,只要一合眼,挥之不去的都是那个男人的身影。
理智丧失,意识沦陷,被不可控的强烈情|欲所主宰,彻底沦为刀俎上的鱼肉,任人摆弄宰割。
那副姿态,不正和三年前的自己一模一样么。
那晚,狗男人曾像抱小孩儿似的把他带到浴室镜子前,哄骗他睁开紧闭的双眼。
他发狠咬住嘴唇,死都不愿意。
于是,狗男人就越发促狭刁钻地揉|搓他,终于让他颤巍巍掀开一线眼睫。
结果。
一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他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狗男人这才慌了,温柔地低声道歉,大手覆上他的眼睛,又忍不住正面抱住他,笨拙地亲|吻那湿|漉|漉的长睫毛。
该死!
真该死!
晏容秋死命攥紧拳头。
狗男人固然可恨,他更恨输给欲|望的自己。
扪心自问,晏容秋承认,之所以会那么抗拒抑制剂之类的东西,不仅仅是因为不需要。
真正害怕的,是自己不再钢筋铁骨,刀枪不入——他害怕终有一天,自己也会拥有致命的阿喀琉斯之踵。
狗男人即是这份“恐惧”
的具现。
退居幕后长达三年,他为的不光是悉心抚育儿子,更是在淡化消解自己的恐惧。
他要好好理清被搅得一塌糊涂的思绪,这样,才能在找到狗男人的时候,迅速决出一个收拾他的最佳方案。
比如,切掉点东西,让这个alpha再也当不成alpha。
对狗男人的熊熊愤怒暂时烧去了忆及自身的羞恼,正当晏容秋准备静心闭目的时候,传来了几下轻轻的敲门声。
一开门,果然是贺铸。
他的轮廓被阴影吞噬一半,剩下一半浸没在光线里,显得整个人有些失落,甚至还有点可怜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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