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进了屋子,里面很黑,也没有点烛灯。
她借着窗外漏进来的月光,看到窗边的榻上坐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她走过去叫道:“郡主,屋里这么黑,怎么不点灯?您不是跟郎君出去了?怎么一个人回来。”
嘉柔的思绪被她打断,回过神来:“他出去有事,我先回来。
玉壶,我记得陪嫁的人里面,有几个是以前王府的府兵,阿娘特意安排给我防身用的。
你从中挑两个最得力的,我有安排。”
“郡主要他们做何事?”
玉壶问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等到明日?”
嘉柔摇头道:“你现在就去找人,等到天亮就来不及了。”
她凑在玉壶的耳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此事关系重大,不能有误。”
玉壶睁大眼睛,还没回过味来:“郡主,那可是……”
嘉柔抬起食指,放在嘴边:“所以你一定要找信得过的人,并叮嘱他们小心。
没有找到人就立刻回来,身上也不要带任何暴露身份的东西。
万一事败……告诉他们,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家人。”
她不是对李晔不放心,而是忽然回过味来,广陵王凭什么相信他们说的话?她根本就不了解他,甚至亲身领教过他的手段有多冷酷无情。
对于他来说,死一个王承元,或许根本就没什么,救人的风险反而更大。
她不能全寄希望于他。
但她也清楚,单凭自己,就算能找到王承元,也没办法将他送出城。
可只要平安地躲过了今夜,等明日大朝会的时候,四方城门不得不打开。
到那时再寻机会便是。
玉壶深吸了一口气,知道劝也是没有用的,郡主做事必然有她的道理。
于是行礼道:“郡主放心,婢子会办妥的。”
说完,便躬身退出去了。
秋娘在倒座房守夜,从窗子看到玉壶匆匆忙忙地离去,又往昏暗的主屋看了一眼。
屋里没有点灯,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唤人准备沐浴用的东西,郎君也不知去哪里了。
秋娘觉得今夜的事很蹊跷,刚才嘉柔独自回来,她想开口问的,却被嘉柔支开了。
如今这主仆俩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她正在思量,嘉柔就已经神色如常地从屋中出来,开口叫秋娘:“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去大家那里坐坐,你要跟我去么?”
秋娘自然应是,也不敢多问什么。
王慧兰还在陪郑氏,郭敏已经先回房了。
两个人在讨论今晚宫中行刺一事,郑氏看到只有嘉柔一个人来,便问道:“四郎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平日这两人可是出双入对的,从来不落单。
嘉柔走到王慧兰的对面坐下,说道:“他担心广陵王和阿姐,特意去王府看看。”
“他担心有什么用?如今街上这么乱,夜里又寒风刺骨,他身子不好,乱跑什么?你也不好生劝一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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