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快速驶近,上面的青衣青年一跃而下,目光露忧:“郭兄这般早往何处去?”
却是嘉王。
“我……”
郭偕这却似如梦初醒,揉揉额角,“昨夜于南城聚宴友人,夜深归家不便,遂于友人家中投宿,此刻方回。”
“南城?”
嘉王诧异:“那般远处,郭兄竟是走去?如何不骑马?”
马!
!
郭偕怔下瞠目,即恨不得狠抽自己两嘴巴:这下可好,人走马留,却是狡辩也无用了。
“郭兄,郭兄……”
看他又似入定,嘉王以为其宿醉昏沉,心下不安,便道:“我此刻去往建宁寺,郭兄若是归家,于我倒也顺路,不妨载你一程?”
孰料他却摇头:“不必了,我暂且不回去,乃是要……”
话至此,眸中竟又蹿升一股火苗。
嘉王一惊,小心试探:“郭兄……心绪不佳?是与何人生了不快?然以兄的身份,实不宜与一干闲人作计较,所谓君子之度,乃容百川,郭兄千万三思。”
郭偕愣了愣,向前叉手:“多谢穆兄提点,郭某受教了!”
着实,他郭偕堂堂禁军统领,教一烟花女子算计去不说,过后竟还上门取闹,与妇孺下人闲作计较,传将出去,脸面何存?况且胡蕊也未必肯认,反是这一去,乃是明告其人自己中计,岂非白送与之取笑?想到此,郭偕顿醒悟,却依旧婉拒嘉王好意,道有一物遗忘友人家中,须前往取回,嘉王勉强不得,只得由他。
原路归返,不出两刻钟,便抵达那处小院。
推开院门,黑狗喜福晃着尾巴迎来,咕哝两声,似为方才不能随他出门晨游而嗔怨。
拍拍狗头以作安慰,郭偕惯性摸了摸衣袖,却是空空,眼看黑狗绕腿转圈、摇头晃脑献殷勤,心下不忍,便径自去到厨间,在碗橱中寻得块冷肉,拳头大小,想必也就方够那畜生果腹,便索性整块与之。
安顿好狗,郭偕进到内室。
窗牖皆闭,屋中光线暗沉,令人昏昏然。
正犹豫该否开窗透一透气,忽闻床上窸窣之声,继而是一声轻哼,似痛起呻|吟。
郭偕不知他究竟醒未醒,还是梦中呓语,只得轻唤以试探:“知微?”
“唔……”
含糊的声音回应,还似诧异:“郭兄?你何时……”
虽说有预见,然果真闻其答话,郭偕还是一惊,张口却无言。
“郭兄?”
那人又唤了声,听音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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