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满看向那些东西,有用特定阵法保存起来的鲜花,也有干花,还有果子,以及叫不出名字的水。
别北楼如调配丹药一般调这壶酒,起初有些迟疑和不确定,渐渐动作快起来,不多时,雅间之内溢满花香。
弄了足足一刻钟。
别北楼收拾好用剩下的材料,将酒壶盖好,放到桌子中央,对萧满道:“现在,它应当具备了提神醒脑之效,再静置一阵,就可以喝了。”
萧满平平一“哦”
,仍旧兴趣缺缺。
吉时将近,酒楼外行来一位僧人。
他上了年纪,胡须花白,撑着一根手杖,披着洗到发白的僧衣,自西而来。
迎接萧满和晏无书二人的胖子亲自将他迎进门,双手合十,堆满笑容说了好些话。
僧人朝他点头,笑容甚为慈祥。
“那应当就是无极寺的人。”
萧满出声道。
别北楼同样看见了:“等新郎新娘拜完堂便过去。”
萧满点头:“嗯。”
僧人来后不久,街上出现一支仪仗队,簇拥一台喜轿,敲锣打鼓,热闹非常。
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喜轿到了门口,新娘由自家未婚配的弟弟背出来,跨过火盆,一步步走向新郎。
一连串仪式之后,吉时至,开始拜堂。
别北楼起身,打算等拜堂过后,请那位僧人上来。
萧满在此间等候,思及是他们有事请求别人,这里的款待之物唯酒——还是别北楼调制过后,不知味道如何的酒,而僧人几乎不饮酒,便取出茶具茶叶,慢慢煮茶。
水是他小心保存起来的,雪意峰上初雪所化之水。
炉中火起,一壶水从冰凉到沸腾,萧满揭开另一只预热好的空壶壶盖,舀起一勺茶叶倒扣入内。
头道茶弃之不留,绵长呼吸神京。
夕阳余晖如烧,悄无声息漫过大街小巷。
开在某街街尾的当铺,门被人咯吱一声推开。
来者步履匆忙,绕过典当的月台,卷帘穿过里间,来到盛满晚霞光芒的院子里。
院中有个男人正在浇花,执一支细长的壶,稍微倾斜,水从壶口流出,落到花叶间,一滴一滴滚落,渗入土壤。
“无世净宗的人已暴露,我们必须加快脚步。”
浇花之人头也不回说道,“通知各方,抓紧时间准备行动。”
来者语带踌躇:“开战吗?可西边还未准备好。”
浇花的人不甚在意地朝后摆手:“吾主的意思,第二佛从谁的壳子里苏醒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第二佛就够了。”
南面小岛。
街上有人放起鞭炮,大抵数百响,虽有绝音符在,震耳的声音传不入雅间,但烟尘随着风卷进来,扰得视线昏暗,更有几分呛鼻。
萧满起身,将窗户合上,隔绝烟尘,也隔绝了洒落进来的余霞,室内登时变得幽暗。
他再抬指一点,将高挂壁上的灯盏点燃。
一扇窗,映两道剪影。
别北楼执起酒壶,为萧满和自己再斟上一杯,细品之后,搁下酒杯,道:“比起酒来,还是茶好。”
“都是水,区别不大。”
萧满语气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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