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清明盛世。
东风入律,泽及万世。
琼楼家大业大,说是坐拥良田万顷、广厦千间,泽兰都信的。
说来,此处叫“楼”
而非“园”
,背后确有一段因由。
周家原只有一处玉露院,家主住在琼楼,外人称呼,都道琼楼楼主,后来玉露院扩建开来成了琼园,琼楼楼主之名也渐渐叫开,便以此称呼整座琼园了。
玉露院秋色最好,两株梧桐落着枯叶,脆生生地让靴底踩着。
泽兰一道听落叶响,一道听小老板笑,“跟到周某这来做什么?不怕萧公子等急了?”
“他睡了。”
“料想也是,否则殿下哪能和我花前月下。
不瞒你说,我平日多看你一眼,都胆颤心惊。”
小老板坐到桌后,毫无仪态地将双腿翘上台来,随手打开一盒雕花木匣,捏出颗打磨得光滑的蓝色宝石,眯着眼在泽兰胸前比划,“倒是很配殿下,给你做个吊坠,如何?”
“哟呵!”
泽兰听了世间建筑给拆得一块全乎砖头没有。
“为了你们琼楼的未来发展,我劝你做到两个避免、一个必须:第一,避免和我有身体接触,第二,避免言语性骚扰,第三,必须和我保持三步距离。”
小老板神情严肃起来,立刻松了手。
泽兰正想说孺子可教,就见他顺着泽兰耳廓而下,撸起更大一把头发来,举到泽兰眼下,一本正经地问:“你说这香能治不举吗?一口香该卖多少钱?”
“……”
泽兰深深吸气,作势要喊,“萧!”
小老板当即一使轻功,跳出三步远。
泽兰嫌恶地扫了扫被他闻过的头发,像是要扫去沾上的铜钱臭,“你这小孩子!
不好好读书,整天就想着赚钱!
能不能有点追求!”
他拿出晚辈的无辜来,“赚钱难道不算个追求吗?”
……又有点道理。
泽兰不再和他瞎掰,“我必须回一趟金真,要不然两国打起来,你这琼楼又岂能独善其身?”
他满不在乎,“租交到了腊月十四,在这之前回来续就行。”
“我不回来了。”
“毁约概不退租。”
想了想,又拉过算盘打得噼啪响,颇为苦口婆心道,“殿下九日前才来,我算算这亏了多少,是——四百五十六两!
皇族果真是皇族,多大的数,说不要就不要,都不心疼的。
想我周某一介草民,十六岁持家,勤勤勉勉、战战兢兢,一文钱都不敢乱花,掉泥坑里也得捡起……”
“你叨叨完了没?”
“完了。”
泽兰便继续说:“你给我备辆马车,找个识路的车夫,还要有足够盘缠。”
“原不是不要,是要转到这处用啊。”
小老板道,“不成问题,除了周某有一个问题。
萧公子在陵州某镇杀了个小派门主,虽说周某查过,那人并非什么好人,到底是条人命。
殿下,恕周某冒犯——你要窝藏杀人凶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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