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在飞舞的灰烬中,将正厅砸了个稀巴烂,自己幞头衣衫上都是灰土。
砸完正厅,肃王飞奔到大门边,从上马石上扯下缰绳,翻身上马,鞭子狠狠抽在马上,马吃痛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去。
北山和东河,明的暗的护卫,都手忙脚乱,呼啦啦的打马跟了上去。
闻承接到北山传来的消息,吓了一大跳,忙从户部溜出来,赶到平康坊的春光里,进到雅间,见肃王斜靠在软塌上,手里捧着酒杯,脸色还算正常,只是眼角已微有红意。
“你这是喝多少了?”
闻承皱眉,对着屋子里唱小唱的绿妖摇摇手:“别唱了,你下去吧。”
绿妖正要出去,肃王开口了:“绿妖,过来陪爷喝喝酒说说话。”
闻承觑肃王满身的沉郁之气,想想有个人陪他说说话也好。
绿妖在京城算是小有名气,一把嗓子如黄莺般婉转,说话的声音也脆生生的,人更如声音一般,伶俐无比。
“肃王爷,您不是不知道,我就靠这管嗓子过活,喝酒我倒是喜欢,就是喝酒了就再也唱不出来啦!”
肃王笑了起来:“你这么些年难道没存上银子?听说你早赎身了,你唱一场就够你好吃好喝好些个月了。”
“赎身是赎身了,可是京城的一个小院子就要成千上万贯的银钱,贵的来。”
绿妖咯咯笑:“我又过惯了好日子,身边总得有个小丫头伺候着吧?总得有个厨娘吧?哎哟您不知道,京城的厨娘贵的来,都赶上房屋的价佃了。”
闻承撇了撇嘴,斜着她道:“你嫁人不就得了?你嫁人的话有的是人要,你少在这里哭穷。”
绿妖杏眼圆争,嗔怪的道:“世子爷您这是又说笑了。
像我们这种下九流的,虽说现在是自由身吧,可是一朝入了这个行,就永远摆脱不了这个身份了。
嫁人?能嫁什么人?不过是给那些商户人家做妾,就算稍微有点门厮杀魏王府。
杨荣脖子上缠着白色布巾,一见到魏王便扑上去抱住他的大腿,眼含热泪,既可怜又委屈的叫了声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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