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路了啊……可是无惨他睡着了,没办法联系其他鬼。
而且更加麻烦的是,这里不是川濑,是距离川濑很远的八广。
为了买醉不遇上认识的人,无惨特地绕了好远的路跑到了八广。
一跑这路,无惨又会想起鸣女。
嗐,鸣女究竟什么时候出生啊?无惨已经像个变态一样等了她好几百年了,等得花都快谢光了。
缘一背着无惨在街边上蹲了好久。
因为肚子饿了,身体里的能量不足了,他只好又变回了之前的小孩形态。
缘一把无惨放在他边上,两个人并排坐在一家关了门的店铺的门前。
檐下挂着一串金鱼风铃,被风吹得丁零当啷响。
这告诉他们,夏天已经到了。
不知道买在那块地方的宅子池塘里的青蛙是不是已经整天整天地叫唤了。
无惨靠着缘一点肩膀睡着了。
这个男人睡着了都时候,居然还会打鼾。
无惨曾自称浑身上下没有任何违背高级礼仪的地方——缘一并起双腿,从腰间的小荷包里掏出佐知子送给他的做工精细的笛子。
笛孔已经有些粗糙了,是因为他经常用双手抚摸这些孔,并进行吹奏。
缘一把笛子竖在嘴边,乐曲便自然地流出。
曾经黑死牟又想起了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
……「缘一」。
这个名字就像是恶毒的虫类一样绕着黑死牟的脊椎爬行,又像是某种不可驱散的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的可怕梦魇。
只要一想起他,黑死牟就会意识到自己什么也不是。
作为人时的继国严胜比不上缘一,化身为鬼后的黑死牟连八十三岁、已经步入死亡的缘一也无法战胜。
他一直以来都一无是处。
他一直以来都是被“弟弟”
这种生物抛弃在脑后的家伙。
在见到那张永远也不可能忘记的丑陋(明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时,黑死牟的心中涌动出了一些名为“悲哀”
的情绪。
三百多年前的那个血月之夜,一直以来从未对他表露出任何情感的弟弟,头一次用语言表示出了自己的悲伤。
「真可怜啊,兄长。
」直到那时,对方用的仍然还是敬称。
继国严胜一直被困在名为家族和个人的地狱里面,而缘一他早就跳跃出了这片深不见底的地狱,去往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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