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青回神,顿了顿:“我不会走的,安知还在这里。”
洛青皱紧眉头:“堤坝从下游往平阳这一带慢慢的塌陷,不知道什么时候平阳城外江堤就全完了,这里已经开始淹了!
你可清楚你的身份特殊,容不得半点差错!
平阳的百姓自有去路,安知会和他们一样,你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听了这话柳长青心里涌上更大的火气,语气恶劣顶回去:“那你说,平阳百姓有什么出路!
平阳府连把堤坝塌陷的消息都不敢放出来,更别说组织百姓出逃!”
“他们现在不就是在赌,赌雨很快会停,堤坝不会立即就垮!
那到最后如果堤坝塌了,泱泱大水能在一夜把整个平阳都淹下去,平阳城怎么办!
百姓怎么办!
安知怎么办!”
说到后面柳长青猛然站起。
“你留下来也没有任何用处!”
洛青大喝。
紧接着语气松缓下来和柳长青谈条件:“许大人他们一个不会走,他们会对平阳负责!
若是突然把安知带走你能保证他们不会告诉其他人吗,平阳乱起来只会更糟,再说,安知的爹娘现在可都不好赶路,我们想带也没法带着!”
“那你自己走吧,我留下,我不会有事,安知不会有事,子安哥的家人也不会有事。”
“你……”
两人坐在桌子两旁,无言。
平阳将被淹的消息已经从平阳府里流了出来,城里部分显贵人家通过百姓们根本接触不到的渠道知晓了消息后,他们不由开始暗自谋划。
谁都不知道,这场水灾,最后到底能到什么程度,未知的危险,让人更加害怕。
宋府里宋老爷昨晚从许大人那回来就知道了这件事,他只把消息告诉给了大夫人,甚至几个儿子都没敢漏出端倪,只叫下人和大管事把家里马车细软收拾好,就说家里主子们要出城游玩一段时间。
暗自命自家夫人收拾好自家值钱的物件,带不走的就找个由头放到一处安顿起来,在这日早上,他还面色如常让自己小儿子办冯媛表姐交代的事,实际一等小儿子回来,就会带上大夫人和三个孩子走。
家里的那些小妾,无关的下人,还有那才来一天就闹不停的冯小姐,全扔在府里!
若平阳无事,算他们命大,老天爷慈悲,若平阳被淹,那也只能怪他们命不好,谁让自己手段有限,带多了都是累赘……宋愉到平阳官府一说要提人,那里的官差很快就带着他到了监狱把那个女人带出来。
这女人那日被吓得不轻,作为那日唯一目睹平阳四周不是山就是水,水路现在不好走,宋家便走的是山路,山路狭窄,却也有其优处。
许大人在府里愁得乱晃悠,之前谁也没想到,这次灾情竟然会如此严重,以现在平阳的人力物力,对于这次水患,最后都会是无能为力。
从昨日城里就开始积水,到今日下午,水已经没过了脚裸上面的地方。
柳长青下午只身一人去了医馆,走之前与洛青打了一架,身上有些地方着实疼得厉害,那女人真是狠。
安知看见柳长青从门外进来疑惑看去,只见柳长青点点头就进到里间,找常大夫给敷药,身上应该青了不少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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