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姬语毕,秦玙勃然大怒:“汝甚是小人,身为嬛妹,不为嬛所想,反来诬陷,如汝等此般不忠不义之人,当受杖刑一百,流放之。”
周姬本就胆小,虽吓得颤颤兢兢,仍旧磕巴着牙齿细声道:“妾所言非虚,太子若不信,可去王姬嬛寝殿内的铁梨衣橱查看,衣橱下方有一方檀木匣子,匣子里的匕首便是北狄王子所赠。”
秦玙大怒,拂袖而去,却未再去往后寝,而是转回了前殿。
他不欲相信周姬所说,可嬛骑术了得,射御精湛,及自娶嬛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却让他清醒的知晓周姬并未撒谎。
他指了一名扈从暗中调查此事。
今日,扈从回禀,却有此事。
北狄王子叱奴在周为质五年,太子妇的射御的确为其所授。
叱奴身在赤狄的时候,赤狄王阿史那德欲赐其孙女给叱奴为妻,亲上加亲,叱奴拒绝,直言他已有心上人。
狄人于男女之事,颇多恣情,阿史那德并不在乎,言可让二女平妻处之。
哪晓得叱奴仍旧严词拒绝,道,此身自己只会有一位妻子,那便是周室大王姬嬛。
叱奴拒绝了其外祖,其外祖本欲将赤狄亦交给他的念头也打消了去,阿史那德威逼叱奴,他若不娶赤狄公主,便得不到赤狄。
如此,叱奴不以为意,跪在阿史那德深深俯首,起身道:“叱奴身为漠北铮铮汉子,叱奴会用铁骑征服诸国,而非倚靠妇人裙带,叱奴感谢外祖相救之恩,叱奴怕是要辜负外祖了。”
语讫,叱奴旋身边出了赤狄王帐。
叱奴王子拒婚这番举动,在漠北传得沸沸扬扬。
漠北女子无一不羡慕周室大王姬嬛,能得素有漠北寝殿内,嬛沐浴毕,坐在蒲团上随意的一面翻看着一牍山川與志,一面由寺人堇给她用巾帕绞发。
烛光从侧旁照过来,半明半暗投影在她粉颊上,美人臻首垂眸,玉颈雪肤,宛若一幅静谧的出水芙蕖春光图。
只这份静谧下一刻便被一声粗鲁的“咣当”
推门,门扇撞击声给划破。
嬛蹙眉应声望去,只见隔断的屏风后闪过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影,秦玙冷着俊颜,大跨步走入内寝,见到嬛疑惑的抬眸望着她,脚步微顿,燃烧着炙热怒火的瞳孔在寝内扫视了一圈,复又大跨步走向嬛的铁梨木衣橱前,打开衣橱,果然有一只木匣子静静搁置在最底层,秦玙怒火中烧,双手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强忍着妒意,打开匣子。
内寝四周灯火通明,将匣子里的物件照得清晰透亮。
秦玙只觉胸腔深处似被一只大掌紧紧攥住了心脏,疼得又抽又挛。
他拿着匣子转身走到嬛身边,将匣子往嬛身旁用力一摜,檀木所制的匣子被巨大惯力摔的四分五裂,匣子里的物件也随之哐噹掉了出来。
嬛在他入门径直走向衣柜的时候,便站起了身,沉静淡定的看着他动作。
仲夏炎炎,嬛沐浴后喜赤足踏地之感,未曾着靴袜。
檀木匣子摜地用力之巨,隳裂成若干块,分裂四溅,其中锋利的一角迸裂到嬛赤·裸若上好羊脂玉般的雪足之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似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划过白雪般的足弓,浸到青石地板,很快便散开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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