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柳道:“我是十分乐意帮你的,这是说实话。
皇上和瑢亲王冷落她,这半年多来她过得并不高兴。
不过我只能说给你指条路,具体怎么做,得你自己花心思。”
赵四海听秀红过得不开心,更加心急,连声道:“好好好,你说来听听。”
阿柳凑近赵四海,低声道:“再过些日子就是秀红的生日了。
等到了那天你好好安排,给她一份惊喜,送她一份大礼,她一高兴就会对你好感大增的。”
赵四海神色有些迷茫:“那该怎么给她惊喜,送什么礼物好呢?”
“当然是你觉得什么最珍贵就送她什么啦!
要让她意想不到,却又觉得很美好,那就对了。”
赵四海似懂非懂地喃喃重复:“意想不到……又美好……”
他冥思苦想,想得脸都纠在了一起,最后忽然眉头一展,喜笑颜开道:“我懂了!”
阿柳问:“你懂什么了?”
赵四海笑道:“我知道该送她什么了,她肯定惊喜!”
“真的?你可别送她刀啊枪啊什么的,你得送女孩子才喜欢的东西。”
赵四海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说道:“那必须的。”
阿柳仔细观察了下,感觉赵四海应该没领会错自己的意思,便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赵四海见外面确实已经夜深了,就起身拱手对阿柳道:“多谢柳姑娘指点,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杨五我肯定给你找到,姑娘就请回去,等我的信儿吧!”
阿柳感激地欠了欠身,赵四海叫陈饼送阿柳回天香楼。
这一晚两人所谈之事便可算是相当圆满了。
———————但阿柳提到秀红独守空房的事,却是不假。
算起来,自打李瑢给秀红赎身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这期间不仅李瑁一次都没去看过她,连代管的李瑢也是连面都没露过一次。
秀红自己住在钱粮胡同一个偌大的宅院里,整日看着里外好几间空荡荡的厢房,除了自己、招娣还有几个老妈子,连门前过路的行人都没有一个。
这样春花开了又谢,秋草枯了又荣,她那一番心境可想而知。
秀红虽然嘴上说不在乎,还说后半辈子不愁吃穿有钱花即可。
但这世上不论男女,又有几个是情愿一辈子孤单的?且不说人家那些痴人怨女,就只说出家当尼姑的,至少也有个同门。
秀红觉得自己这日子过得简直连出家人都不如。
虽然她不缺钱,平日也有不少活动,譬如白天去公园溜达溜达,晚上去茶楼找个最好的位置听戏。
喝的是最好的茶,吃的也是只有富贵人家才吃得起的精美点心。
如果她愿意,还可以把戏班子叫到家里来唱。
但秀红却从来没这么做过。
想到空落落的庭院里,只有她自己枯坐在台下,而台上一群人咿咿呀呀地唱戏,她觉得瘆得慌。
日复一日,天天过一样的生活。
一个月还好,三个月也还凑合,但到了快一年的时候,秀红心里的那种苦闷简直难以言表。
院外的灯红酒绿,在秀红眼中变成了一片光影交错的獠牙,她甚至害怕出门,只愿意在家跟招娣一块呆着。
两人哪怕就在院子里坐着静静地观赏春花秋月,也比去哪里都是形单影只的要好。
她养成了一到晚上就嗑瓜子的习惯。
用染红的指甲掐住一颗颗油瓜子,在嘴里嗑了,一嗑就是小半个时辰,这样时间才很容易过去。
招娣却很不同意她这样做:“总这么嗑,门牙都长歪了,别磕了。”
秀红自嘲地笑了笑:“门牙长歪了要什么紧?就算我现在眼斜口歪,也没人在意,反正也没人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