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程节度使护好老妪。”
颜岁愿腕间银丝回收,短剑随之回归主人手里。
白衣卿相,却是手握寒寒霜剑,似笑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的潇洒无情剑客,亦如魏晋风流里借剑舞曲的雅润墨客。
程藏之黑曜石一般的眸中全是颜岁愿,长眉云鬓气度俨然,花瓣眼廓里流淌的清然,醉倒他脑海诡谲颓败他心胸城府,更与他记忆里大宁兴宜十年那个放生他的少年人影重合。
他恍然明白自己能好脾气的跟颜岁愿耗了三年,如此殊色,莫说干耗他三年耐心与清誉,就是再赔上他自个,也是稳赚不亏的买卖。
只是,颜岁愿你究竟是无情剑客还是雅润墨客,你我之间究竟是深仇血海还是恩深似海?“岁愿可要保护好我啊,唉,不拿剑好几年了,幸好还有岁愿在。”
程藏之的疯魔不请自来,同时忘了自己河西节度使的身份,也忘了十万河西驻军尊称他一声都督。
正与刺客过招的颜岁愿手腕一顿,剑势凌乱几招。
堂堂河西驻军统帅,居然有脸说出这种话,真是让他开眼了。
程藏之以□□凡胎给老妪挡挡少部分刺客,一边看着身法飘忽若神,足下生尘如雪的颜岁愿,好好一场杀戮血腥的罪恶愣是被光润玉颜的颜岁愿变成流风回雪般的梨园享受。
衣净如初的颜岁愿解决最后一个麻烦走到看戏的程藏之身前,不曾看他一眼,对老妪温言道:“您儿子可曾回来?”
老妪哗然落泪,浑浊黑瞳翻涌悲恸,“阿承,回不来了!
大人快把老妇人抓去砍头!”
“都是老妇人贪心不足的错,阿承是被我逼死的啊!
要不是我非要什么望子成龙,阿承,我的儿啊”
本就受了惊吓的老妪痛嚎抽滀,一时悲痛至极,喷吐口淤血倒了下去。
颜岁愿慌忙扶住老妪才使得其没有重重倒在地上,他眉头愁锁,不想刘尧认罪之后还有这等说不清道不明的事。
他仰视程藏之一眼,神色自若的颇有几分风轻云淡,今日之事,程藏之怕是早有预料,与刘研的私谈也必是别有内幕。
独自背起老妪,颜岁愿淡淡一语:“希望今日之事与程节度使无干。”
“本就与我无干。”
程藏之平静如水,应答沉稳。
颜岁愿心中长叹,人心分明只有巴掌大小,为何却能藏下多端诡计以及山河谋算?名为藏之的他,当是此间心藏最多之人吧。
青京宇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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