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婶到四身边不过半年,除了对埃米不满之外,于婶还没有见过四发火。
那时四生病,不怎么说话,瞧着也和气。
于婶渐渐把家里老女佣叮嘱的话放在脑后。
她总想着,一个年轻,能有多厉害? 想着,于婶舔了笑脸:“四,我不是那意思。
我是怕自己粗手粗脚,弄坏了您房里的东西。
您房里都是精巧东西……”
阿蕙不说话,眼睛看着于婶。
她怀里的埃米一只蓝眼睛,一只黑的渗人的黑眼睛,也静静看着于婶。
于婶就觉得后背有了寒意。
“既然粗手粗脚,我明日和老太太说一声,让你回家去吧。”
阿蕙慢慢走下楼梯,轻轻抚着埃米的头,纤柔手指在埃米雪色毛发间穿梭,“一家人甚至才十三岁的五,房里的女佣都是能干的,偏偏派给我的就是愚笨的。
我倒是要问问老太太,是个怎样的意思!”
虽然阿蕙兄妹还是喊姜氏做太太,可自从赵先生去世,家里的佣人就改了口:把姜氏称为老太太,阿蕙的大嫂、二嫂从奶奶升为了太太。
老太太,只是个尊敬的称呼罢了。
姜氏可只有三十岁出头,很是年轻漂亮。
阿蕙虽然说了一家人,却单独提了五。
五是老太太姜氏生的,四是先前老太太生的。
这话不就是说,老太太是做后母的,刻薄四么? 这还不得被打死啊? 于婶吓得背后都凉了,忙跪下磕头:“四,我错了,您别跟老太太说!
我该死,我想着偷懒,又跟巧儿姑娘扯平,才说了些混话!
您大人大量,饶了我这回,我再也不敢了!”
巧儿也偷偷拉阿蕙的袖子。
于婶虽然有些脾气,做事却是能干。
最主要的时候,她以前服侍的那家人也种花,她学了一手好手艺,把阿蕙的花圃伺候得花木繁茂。
阿蕙才舍不得辞了她。
辞了她,再找个女佣容易,再找个花匠却不太方便了。
只是于婶并非从乡下来的。
她很早就开始在大户人家做工,半年前她做工的那户人家出国了,她才在赵公馆重新谋个差事。
她是个老油条了,能偷懒的时候就偷懒,阿蕙不过是要磨磨她的性子。
“你偷懒,又跟我身边的姑娘扯平,我是个没用的,也调治不了你。”
阿蕙叹气,“还是交给老太太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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