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望月的这份区别对待,才让杨清觉得,她并不是坏到骨子里。
错误的只是立场,并不是她的本性。
身处魔教那样的大染缸,圣女望月是少有的有原则之人。
杨清早就知道,但他知道,却并不觉得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而现在,这到底是跟他产生了关系。
只是望月虽然不会伤害普通百姓,她也同样不会帮助普通百姓规避伤害。
例如,她不会去提醒张伯一家人,魔教中人心性残酷,如果他们出门在外,落到火堂主明阳手中,若产生善念想藏住自家借宿的一对男女,结果如何暂且不提,这家人自己说不定先丧生明阳手中。
她根本没有那种意识,让她去想想——哦,我会带给这家人坏事,我不应该麻烦人家。
幸而,她没有,杨清有。
在与云门小辈们在一起时,为了锻炼小辈弟子,杨清大多时候都是作壁上观,任由他们做决定,任他们行事。
而和望月在一起,杨清必须占据主导权。
望月不适合做决定,她做的决定,一定是杨清不喜欢的那个。
生长环境不同,造就的观念不同,杨清也不想跟望月在这方面吵。
由此,杨清根本不用问望月,就向张伯爷孙二人说明了情况,请他们不必为自己二人隐瞒行踪。
张伯独自带着孙女阿瞳住在村子里,小女孩今年十岁不到,自幼父母双亡,由爷爷一手养大。
爷爷很照顾她,她也喜欢爷爷。
现在靠在爷爷身边,听这个很斯文很秀气的大哥哥说话,阿瞳就急了,“爷爷,我们会死吗?那就让他们出去,不要住我们家了啊。”
“胡说!”
张伯先训斥了孙女,才抬头,对借宿的客人笑道,“没关系。
前段时间阿瞳小叔来了信,要我过去养老。
因为照顾阿瞳,路途又远,我就没答应。
既然现在这样,你们江湖人的世界我们也不懂,倒不如答应了她小叔,领阿瞳去那里住段日子。”
杨清颔首,仍然觉得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张伯摇摇头,叹道,“这江湖上的门派天天打,年年打,打了这么多年了,怎么都没有个武林盟主,能把江湖给统一了呢?朝廷都只能管明面,管不了暗地里的混乱。
现在的日子真是不好过啊。
我记得我年轻的时候,魔教和正道几大门派,交情挺好的啊。
互有往来,互有交易,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两边就打得不可开交了。”
一直没说话的望月,在这时候笑道,“老人家记错了吧?您这么大年纪,该是只有那么十几年,魔教和正道和平共处。
在那之前,在那之后,两边都打得难解难分。”
张伯愣了下,仔细回想一番,点头,“好像是这样。”
杨清侧目,看了望月一眼。
待两人出门,杨清才问望月,“张伯说的那段时间,魔教跟正道和平共处的时期,我倒也听说过一些传闻。
你是不是知道的更多些?”
望月的笑容有些虚,“顶多听说过一些内幕。
也不算知道太多。
你听到的版本是哪样?”
“无非是那任教主向正道靠拢,与正道合作,想把魔教带上某一个与往常不一样的路子而已。
江湖也就太平了那么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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