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地下车库一直都停有封亦的车。
因此两人没麻烦助理，直接下去挑了辆车开走。
直到坐上了副驾驶，祝以梨才终于放松下来。
她像条八抓鱼似的直接软弱无骨地瘫在了座位上，一脸生无可恋，“唉——总算是逃出来了。”
封亦侧头看了她一眼，有点好笑，“和奶奶一起看戏至于这么折磨人吗？”
祝以梨抬起左手，无力地摆了摆，“不是一起看的问题，主要是你奶奶居然还想听我唱！”
她用力撑起上半身，趁着红灯，对着封亦探出了半个身子，“她说我和里面那个女主角长得挺像，唱得肯定也一样好，非让我给她来两句，我简直地铁老爷爷看手机，我能给她唱个鬼哦？”
绿灯亮起，封亦踩下油门，叮嘱道：“坐好，开车了。”
他简单脑补了一下奶奶拉着祝以梨非让她来一首的场景，不禁浅笑出声。
“奶奶慧眼识珠，肯定是透过外表看到了你唱戏的天赋。”
祝以梨做回自己的位置，眯起眼睛，盯着封亦的侧脸看了一秒。
她严重怀疑封亦是在挖苦她。
实不相瞒，祝以梨从小文艺天赋点满，跳舞画画全都信手拈来，唯独在唱这方面……
五音不全应该是最温和的说辞了。
她不会唱歌这件事早就是粉丝圈里的一个梗了，她不信封亦会不知道。
祝以梨轻哼一声，“你怎么不亲自去唱一首。”
光会挖苦她。
说起来，她还真没听过封亦唱歌。
没准和她半斤八两呢。
“那谁让奶奶更喜欢你。”
封亦继续打趣。
祝以梨闻言，突然默了默。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膝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除了封潇潇以外，封奶奶确实是她在封家关系最亲的人了。
但祝以梨其实一直以来都不怎么会和长辈相处，在封奶奶面前她一直是被动接受关心和照顾的那个。
这三年来，除了逢年过节时的一些礼品外，还真没为她做过什么。
见祝以梨久未出声，“封亦不免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祝以梨又想起刚才听戏间歇，封奶奶关心她最近生活和身体时的情景。
语气亲昵真切，仿佛对待亲孙女一样。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挺羡慕你有个会关心你的奶奶的。”
不像她，从小到大都没怎么体会过被亲人关心的滋味。
就连自己的婚姻也成了家里人获取利益的手段，而她根本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在祝家，金钱利益是比血缘亲情更稳固的存在。
封亦读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他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没松，目视前方，轻哂道：“你现在是在两个需要靠联姻稳固家族利益的家庭里比谁的氛围更好？”
祝以梨：“”
原本还有些悲伤的祝以梨，瞬间清醒过来。
也对。
除了封奶奶外，封亦家的其他人和她家确实也就半斤八两。
……
……
夜幕深沉，月朗星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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