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有一句话叫,狐假虎威。
侯府的小姐们已经上了有一些时间的课了,赵令然作为插班生,其实很难从中途衔接上去,况这家伙本来就是个不学无术的。
顾月承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但他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让赵令然学学规矩,学学人家侯府小姐的温柔如水,闺秀作派,改了她这个撵猫斗狗的恶习,那便已经谢天谢地了。
至于真的学成些什么,早已不指望了。
顾月承都快渐渐忘记了,这个家伙是自己那学富五车的恩师的骨血,真是似乎,越来越难联系到一起了。
小学堂是一间独立的清雅房舍,左右两侧各有一排支开的纸窗,采光极好。
窗边墙下摞着厚厚的纸书和一卷卷的竹简。
屋中摆着十张左右的矮书桌,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地上分别铺着编织精心的地席,可供小姐们跪坐。
讲台上亦有一张书桌,是先生讲课是用的。
屋舍四角,各有一座小型的落地香炉,淡淡的熏香散成薄烟,裹着香气,飘散于空中,雅致非常。
虽说是女子们的学堂,但布置亦精心,可见侯府的看重。
女孩儿们一个个地有序落座于她们平时的位置上。
位置多于人数,是以后排几个位置上没有人。
赵令然看也不看前排的位置,径直走到了最后一个位置,拿出顾月承准备的屁垫,哦不,坐垫,盘腿坐了下来。
其余的少女们均跪坐着朝后看来。
赵令然朝他们笑眯眯地摆摆爪子。
那先生早已被承庆侯府打过招呼。
若那新来的小姐一心向学,便要特别精心教导于她。
可若不是,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可,务必做到让她满意是上上策。
如今看来,只消流于形式便好了。
周玉芮想起母亲的教诲,咬着下唇为难着,自己该不该倒赵令然身边去。
最终还是起身,将自己的东西搬到赵令然那桌的边上,缓缓落座,“赵妹妹,我与你毗邻而居做个伴如何?”
赵令然正新奇于这里的一切,放下便随口答应,“行啊。”
赵令然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从前看着山门里弟子们苦心练功的时候,只是如今从旁观他人受苦变成了自己身在苦难之中。
但这苦难也没想象得那么可怖嘛,不知为何,这家伙心中升腾起无限的火热。
她想起弟子们在广场上万声齐喝,万箭齐发的场景。
从前如她看来不过是一群毛都没有长齐的小鬼们在一起群魔乱舞,如今身为了学子才发现,其实求学向道是一件这么让人热血沸腾的事情!
虽然做学问不同于修炼,但本质一定都是一样的!
身为一个天之骄子,有什么做不到的!
这笔,以后她要用它书写万卷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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