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了凑过来逗弄他的贾赦,十二终于头一次打败了瞌睡虫,认真的回忆起那段祖辈们亲历过的历史,并开始思索对策。
按着贾赦先前所言,荣国府以及诸多亲朋好友都是支持太子殿下的,然而太子却注定无法继承皇位,那么前世他从史书上看到的那些太子党的下场,也就是他的将来了。
这是坏消息。
好消息是,如今才四十六年正月,若是大事上同前世相仿的话,那么离长青帝驾崩还有足足十六年。
一个刚满月不久的小婴儿甚么都做不了,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却能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甚至无需等到十六岁,只要他能流利的开口表达自己的想法,他就可以立刻同皇额娘相认,通过他的口以及皇额娘的人脉,默默的做很多事情。
不求加官进爵,但求阖府平安。
然而……十二忽的哇哇大哭,吓得正弯腰探出手指去触碰他鼻尖的贾赦连着倒退了好几步,下意识的辩解道:“我没打他!”
那拉淑娴回过神来嗔怪的瞧了他一眼,遂无奈的摇了摇头,朗声唤奶娘进来,还不忘安抚贾赦:“无事的,哥儿应当是饿了。”
不是饿了就是拉了,她的十二乖巧得很,才不是那等爱闹腾的孩子。
很快,奶娘就进来了,抱着十二走到隔壁耳房,喂饱了之后又顺手换了尿布,这才再度送到了那拉淑娴身边。
而彼时,那拉淑娴已经想到了一个法子,一个暂且保住荣国府平安的法子。
☆、贾母病了。
据说,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寒将原就年岁不轻的她彻底击垮,荣国府先是请了惯常用的大夫,之后又特地卖了人情去求了京里的名医,最后更是由贾赦兄弟二人亲上太医院苦苦哀求这才请来了专攻风寒等急症的老太医。
可惜,因着贾母的风寒来势汹汹,以至于就算由老太医出手,也不过堪堪稳住了病情,至于究竟能否痊愈多久才能痊愈,连老太医都道,随缘罢。
一时间,但凡跟荣国府有亲的人家,皆听说了这件大事儿。
偏如今尚未出正月里,身为荣国府的老封君,贾母原应当笑坐在府中等候亲眷小辈儿的拜访,结果却只得被迫闭门谢客。
又因着贾政尚未官复原职,荣国府索性对外宣称关门闭府为贾母焚香诵经以祈福分。
甭管这里头有无旁的缘由,单就说荣国府这番态度,就足以证明贾赦、贾政兄弟俩皆是纯孝之人,再联想到去年才刚闹出的事端,京里的人们在敬佩贾氏兄弟俩的同时,也不由的叹息,贾母真当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父亲、夫君、儿孙,皆对她视若珍宝。
……放屁!
!
荣庆堂,贾母气得砸了一样又一样的摆件,直到把自己累得筋疲力尽后,才瘫坐在了暖炕上。
“珍珠!
珍珠……”
本能的唤了两声后,贾母的话头戛然而止,她跟前的第一红人,最最贴心的珍珠,早在多日前,就被贾政要去当了通房。
说真的,贾母也没太在意珍珠,不过是个丫鬟罢了,所谓的最贴心,也不过是因着珍珠擅长察言观色,其实贾母对珍珠并无任何感情可言。
再一个,没了珍珠也有旁的人,像琥珀就很不错。
可惜是,就在两日前,琥珀也被讨了去,去的是荣禧堂。
“天杀的!
这是不打算给我留活路了!
来人呐,快来个人呐!
!”
随着贾母的连声高呼,还真就有人走了进来,却是笑得一脸诡异,恐怖的足以治好小儿夜啼的容嬷嬷。
“老太太安好,有甚么要吩咐的?”
容嬷嬷带着两个膀大腰圆身强力壮的婆子走进了贾母的内室,进来就瞧见这一片狼藉的房里,当下皮笑肉不笑的吩咐两个婆子,“去收拾干净了。”
两个婆子并不是嬷嬷出身,事实上她们连家生子都算不上,不过就是最低等的卖了身的粗使婆子。
原就干的是洒扫除尘等等最低贱的活儿,拿的月钱也是最低档次的两百文钱。
而自打向容嬷嬷投了诚之后,虽说干的活仍旧不少,可月钱却被提到了一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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