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要做作业,她从来不做作业。
只是回家晚了,家里的佣人会告诉顾胜楠。
而在其他房子陪着儿子的顾胜楠,若是在儿子那边受了气,便会打电话回来辱骂她。
时深年绅士的将她送到院门口,替她打开大门,说下次再见。
顾清晏那时还尚且天真,对人性还有所期待。
她笑着露出两颗酒窝,说:“下次再见。”
她转身的时候,时深年突然开口,声音沉沉:“那个男生,你喜欢他吗?”
什么男生?顾清晏都忘记了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她想了一下,说的是演罗密欧的男生。
顾清晏甜甜笑着:“我们都是同学,老师说,不能早恋的。”
时深年盯着她看:“不能早恋吗?”
顾清晏点头:“肯定不能。”
时深年问:“什么时候,才不算早恋?”
顾清晏只是伪装成天真少女的模样,她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
当时还讶异于时深年的天真,怎么真的会有人,纠结于早恋的时间点在哪里呢?家长老师说是早恋就是早恋,无关年龄。
家长说不是早恋了,就要你原地结婚。
顾清晏暗地里嘲笑着时深年的天真,却认真回答道:“至少要等到十八岁成年的。”
时深年没开口,看着她纤长优雅的背影一路消失在幽深小径上。
顾清晏那时候不知道,时深年在她离开后,轻轻摩挲着指腹,默念了一句:“我等你到十八岁。”
那时候的顾清晏,刚上高一,豆蔻年华。
那时候的顾清晏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顾清晏在和时深年有更深的接触之前,就知道他过去或多或少做的那些事情,她也许早就会逃得远远的,不至于一直被他掌控着。
顾清晏刚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内心一片灰暗。
她当时想,怎么她好不容易有一点喜欢的事情,好不容易有喜欢的人,好不容易觉得生活有了些许希望。
就一切又毁了呢?为什么,偏偏是时深年呢?为什么,他偏偏要跟她作对呢?顾清晏想不透,她怎么想,她也想不明白。
一旦一个人有了执念,她就无法释放。
她怎么也无法从这个漩涡中挣脱出来,于是,她选择了离开时深年。
乔云看着她突然沮丧的缩进椅子里,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紧紧抿着双唇,像刚刚出生,回不到大海,怕随时会被老鹰叼走的小海龟一样。
紧紧缩着脑袋,躲在柔软的外壳里。
乔云其实早就发现了,顾清晏看似乐观开朗,跟谁都能有说有笑,时不时还能爆几句金句气气人。
看起来无欲无求的,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可以。
但她的这种表现,不过是将骨子里的软弱伪装起来。
乔云跟她相识也有三年了,三年时间,乔云不知道她的家人情况,不知道她的童年,不知道她的一切过去。
但凡他了解的一些情况,譬如陆志丰,再譬如顾胜楠,都是他旁敲侧击,自己组合起来,猜测出来的。
他从未从顾清晏嘴里听到过任何一些,关于她自己的事情。
顾清晏从来不跟旁人倾诉,丧的时候,也是自己一个人丧丧的。
她好似不需要交流,也不需要沟通,只要自己一个人,无声的自我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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