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凤也着急听柳依依的后续,殷勤的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三哥,等他喝了一口,才听他慢慢开口道:“没什么,就是先有些感冒,后来又中暑了,大夫说休息两天就没问题了,挂一天盐水,等明天再看情况。”
李玉凤就知道柳依依命硬着呢,能当女主角的女人,肯定不是一般人……她眨眼看着李三虎,小声问道:“三哥,那你就这样把秀珍姐和柳知青扔公社卫生院了?”
“我在也帮不上忙,马同志太能干了,我都插不上手。”
把柳依依送进急诊室之后,所有的住院手续都是马秀珍一个人办的,他坐在急诊大厅反倒还休息了一会儿,等柳依依醒过来送去病房,马秀珍也已经打好了热水,帮柳依依铺好了床铺,安顿好了一切。
“秀珍姐一向很能干,你以前难道没发现?”
李玉凤见李三虎的表情没什么特别的,她一时也猜不到他们这一路上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但替未来三嫂在三哥跟前多说说好话,总是不会错的。
李三虎却是微微愣了愣,随即又点了点头,认同道:“马同志确实能干。”
马秀珍真的是别能干,什么事情都做得妥妥当当的,等你想到一件事情,才反应过来要去做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帮你做好了。
这种感觉甚至有些颠覆女同志们在李三虎心目中的形象。
因为他生命中所熟悉的三个女人,都不是这样的。
他的老妈陈招娣,是个发号施令者,平常虽然也什么都会,但一般都是指挥别人去做;而他的妹妹李玉凤,那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娇小姐,在母亲陈招娣的宠溺下,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几乎是什么都不会的!
当然……大多数的时候,他觉得女同志应该是像柳依依那样的,柔弱可欺、温柔善良,但骨子里却有一种很让人着迷的倔强,在困难面前绝不低头。
虽然一贯的结果是,在别人的帮助之下,她才能克服困难,但不可否认,她有一颗直面困难的心。
可最近他发现柳依依的这种倔强已经慢慢消失了,越来越泯然众人。
而马秀珍,则是不同于她们三人的另一种女同志,仿佛一瞬间打开了他新世界的大门。
李玉凤揣摩着李三虎脸上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还是开口道:“你既然觉得她能干,平常怎么也不见你帮着点人家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几个光棍大老爷们,就喜欢去贴柳依依的冷屁股。”
李三虎觉得李玉凤说的很有道理,同样是知青,他对马秀珍的关注度实在太低了,他决定从明天开始,对待马秀珍要像对待柳依依一样,他们都是为了建设农村而来的知识青年,他应该对她们一视同仁。
李玉凤昨晚睡的迟,早上醒来的时候太阳都晒屁股了。
她一拍脑门从床上坐起来,家里已经连个人影都没了。
昨晚李国基就说了,他和李三虎一早就要把脱粒机运到别的生产队,昨天连夜脱粒的麦子,今天也要送去公社的粮食收购站。
等收了钱,交给生产队的杨会计统一结算,就可以给社员分发小熟分红了。
直到下半年稻子收割之前,这笔钱就是社员们唯一可以自由支配的收入了。
他们这里一年两熟,初夏这一次叫小熟,等到秋天收稻子那一回,就是大熟了,到时候还可以分到更多的钱。
她起的太迟,这个时候赵国栋肯定已经去了油坊了。
李玉凤从房里出来,看见陈招娣洗好的衣服还放在井边的木盆里,晾衣杆上一件衣服也没有,赵国栋竟然没把裤子偷偷给还回来?她还以为赵国栋没见到她,会把裤子偷偷的晾在她家的晾衣杆上呢!
李玉凤打了一盆水,把凉凉的井水拍到自己脸上,她抬起头拿帕子擦脸的时候,就看见陈阿呆已经从玉米地里钻了出来。
他手里抱着个大裤衩,站在她家水泥地边上。
“他叫你来的?”
李玉凤如今已经认识了这个小信使,伸手摸摸他的脑袋。
陈阿呆点点头,却是没有直接把东西给李玉凤,因为他想起来李玉凤家有糖,他跑了这一趟,总要换一颗糖吃的!
别人都觉得他傻,其实他可聪明了。
陈阿呆摊开自己脏兮兮的小手,一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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