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江看来陆诀也免不了徇私,他到了平阳支队,从下午到天黑,五六个小时过去,都是他在审讯室里独自发呆,没一个人搭理他。
按陆诀的脾气,要是能找到确认他是凶手的证据,怕是连审他都免了,直接把他送去公诉。
不过半夜,陆决还是来了,说明没找到证据。
段寒江对着桌子对面的人笑起来,他靠着椅子,笑得像在自己家一样轻松。
“笑什么笑!
段寒江,给我严肃点!”
陆诀一掌拍桌警告,拍完收回来悄悄地在空中甩了两下,这一掌没控制好力度,有点疼。
段寒江的笑收起来,垂着眼要睡着似的,其实他是真困,好不容易有时间补个觉,结果没补成,他眯着眼问陆诀,“有烟吗?”
陆诀恶狠狠地瞪他,瞪了半晌还是掏出烟盒,先点一根给他,自己再咬一根在嘴上,正点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把打火机拍到桌上。
“段寒江,你承认了吗?你根本就不是当警察的料!”
陆决对段寒江整个人都不满,段寒江这满不在乎的态度他尤其不满,他刚是想把打火机直接拍到段寒江的脸上的。
“你要是当警察的料,现在就应该放我走。”
段寒江继续满不在乎地回答。
“放你走?”
陆诀冷笑,“老实回答,今天早上6点20到7点30,你在做什么?”
“睡觉,被饿醒了就出门吃早饭。”
段寒江回答得十分配合。
但是他配合也令陆诀不满,陆诀眉头快要和眼睑沉到一起,“你住的地方底下有个错层,一楼实际上可以算是二楼,402也常被误认为502,对吧?你门外的门牌是不是掉了?”
“我对门的门牌好好地挂在门上。”
段寒江回道。
陆诀咄咄逼人地继续问:“八年前你破获的第一个案子凶手逃走,你是不是很不满?”
“陆队,你这个问题有诱供嫌疑,我想请问你对你手下没抓住的凶手不满吗?”
段寒江放下夹烟的手,盯着陆决有条不紊地回答。
“哼!
你不说我也总会找到证据!”
陆诀干脆地放弃了审讯流程,不想再跟段寒江你来我往的废话。
不过段寒江并不想被陆诀硬拖够24小时才放他出去,他主动为自己辩解:“现在唯一能被称为证据的只有凶器上的指纹,但那本来就是我家的水果刀,上面有我的指纹很正常。
至于李大爷的证词只能证明死者在6点30左右进了单元大门,直到7点20左右我出门,这段时间死者是不是在我家并没有证据能证明。
实际上我下楼的时候在楼梯间里碰到过死者,他跟我说过他是接到电话,来修502的水管的。”
陆诀又一掌拍桌,“他为什么要告诉你他是去修502水管的?”
“见他脸生,随口问了一句,这没违法吧?陆队!”
段寒江趁说话时抖了抖烟灰。
“那死者昨天晚上和你的通话你怎么解释?”
“我昨天晚上点了外卖,然后送外卖的打电话说到小区了,问我怎么走,结果我等了半天还没见人上来,于是又打回去问。
至于为什么会和外卖软件上外卖员的电话不一样,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收到外卖时,送外卖的人是死者吗?”
“没注意。”
陆诀又拍了一下桌子,用力又重了点,他怒瞪着段寒江质问:“作为一个刑侦人员你会没注意给你送外卖的人长什么样?”
“我连吃了半个月的泡面,不能急着吃顿饭?”
段寒江不在意地反驳。
陆诀一身是火,谁碰烧谁地对旁边记笔录的同事吼:“给我查那个送外卖的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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