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宁不再说话,眼中饱泪欲滴。
张永邦大大咧咧的说道:“西洲国地域遥远,新鲜的物事定然是不少,我倒真想去瞧上一瞧。
小妹,也就是一年半载不能见爹娘,怕什么?还不赶紧收拾,咱们即刻便走。”
张庭芳一旁笑道:“你们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此次远行也不失为绝佳修行。
爹娘便在家中静候你们收益满满、平安归来,到那时咱们一家人再好好团聚。”
张永宁半信半疑,抹了一把泪问道:“只是此事太过仓促,更像是逃难……”
张李氏上前将她搂在怀中,软声说道:“君命大过于天,更何况你爹爹又是朝中重臣,忠心耿耿,一刻也莫敢耽误。
好了,你们两个抓紧收拾,爹爹与两位女侠还有事交代。”
两人依依不舍出了屋门,丫环已将昭然、韶娣引到屋里。
张庭芳示意张李氏出门张望,确定儿女走远之后凄然道:“两位女侠来我府上不足月余,按理不该将永邦和永宁草草托付于二位。
不过情势危急,我张家不日或将大祸临头,也只好冒昧为之……”
曾昭然见张庭芳满面悲色,又见夫人守在屋门不住抹泪,不安道:“我二人能来此地,一是师父授意前来护卫张大人安危;二是为躲避天罡追杀,寻个安全之地。
况且师父坐化,张大人大发善心,耗费不少财力善后。
因此张大人对峨眉派及我们已是天大的恩情,有什么为难之事尽管吩咐便是!”
张庭芳点点头,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求两位将永邦与永宁尽快带离京城,一路向西悄然潜入西洲国,自此隐姓埋名,要他们再也莫要回此地了!”
“那张大人与夫人为何不一同前往?”
曾韶娣忍不住出言问道,曾昭然则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衫。
张庭芳惨然一笑:“我二人已抱定必死之心,也为你们出逃延缓些时辰……事不宜迟,你们快些去吧。”
曾昭然心知多问无益,朗声说道:“张大人、张夫人请保重,有缘再见!”
不一会,曾昭然姐妹与张家一双儿女俱都换了一身下人的打扮,悄然自东面偏门那处进了院外的密林,静待片刻无人跟随之后,由一破败巷口快速走出远离张家府院。
张庭芳则脱去官帽,换上一顶黛青色幞头,又转身去西墙取下一柄长剑奋力一抽。
只听仓啷一声响,自吞口那处喷出一团血色铁锈雾气,在屋内缓缓升腾。
早些年他也曾好些剑术,不过只是买些寻常剑谱自家习练罢了。
官居高位之后公事繁忙,这柄长剑束之高阁,已然七八年不曾动过,剑身锈迹斑斑也就不足为奇了。
张庭芳贴脸看了看长剑喃喃道:“长剑不能战场杀敌,却是在京城自保苟活,当真可笑!”
长剑回鞘,刚一推门而出,屋前男女老少三十余口纷纷跪下,一老者泣道:“老奴伺候大人三十余年……大人乃是清官好官,我等能在张府效命乃是天大的福气,在左邻右舍之中亦是高人一等,实是不愿走得不明不白,还望大人明示!”
说罢众人哭哭啼啼,纷纷道多年主仆情深,不愿离去。
张庭芳长叹一声:“我张庭芳能受你等爱戴此生足矣,不过如今情势危急,我张庭芳已危若累卵,实是不愿连累诸位性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