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衣点了点头,也不再怼着玩儿,将那小老虎收了,端起冰碗呼噜起来。
两人各用了一碗,还剩一碗,谢景衣也不是那小气之人,对半一分,吃了个一干二净。
还是在二楼的那间雅室里,谢景衣喝了一碗热茶,整个人都舒坦了。
“你盯着我瞅什么?”
谢景衣伸了个懒腰,问道。
“你可知晓为何官家并未对你阿爹做出嘉奖?”
岂止是没有一句夸奖,简直就当没有这回事儿。
她同柴祐琛没有官职在身,这揭发刘不休的事情,自然全都算在了当晚来的齐国公,宋知州还有谢保林身上。
倘若宋知州还能被责备上一句御下不严,治下三个县令都出了问题,那谢保林则应该完全有功才对。
一来他是新上任的,之前的事同他并无干系,二来他是通判,行监督之职,明显做到了满分。
“理由有二,你说我写柴祐琛分寸拿捏得紧,在谢景衣抬手拍他之前,便装作不经意的拿开了。
谢景衣心中忿忿,只当今日不幸,天空有一傻鸟路过,吧唧一下,洒了一物在她头上!
“咱们确实是让官家左右为难了。
原本新法初初开始,多数人都不过是观望,但是杭州三县的问题一出,新法便有了不妥当的实证。
任由王公嘴仗再厉害,也被狙成了个筛子。”
柴祐琛说着,顿了顿,“韩江一力主张,要彻查杭州。
头一个参的便是宋知州,其次是你阿爹……”
谢景衣皱了皱眉头,韩江乃是谢保林的同门师兄,之前他还去信,想同韩家说亲来着,万万没有想到,韩江竟然参了她阿爹一本,怕是这亲事又不成了。
“他们是想把三县的问题,全都推到刘不休身上,说刘不休贪得无厌,才指使亲戚苛待百姓,曲解上意?新法无错,人有错,可是如此?”
柴祐琛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古怪起来,“官家倒是没有应,宋知州夫人乃是豪族,朝中的亲族太多。
推陈出新原本就举步维艰,若是狙掉宋知州,一下子又要得罪一大波人,太过让人烦心。”
“那帮人,像是蜘蛛织网一般,牵一发动全身,官家太难了。”
大陈一来有推荫,二来有科举,看上去乃是变着法儿的取士,实际上一些大家族却像是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士族昌盛,父有二子,一子善文经,金榜题名后做官,二子平庸,父死推荫,儿子也做官。
一代一代的传了下去,这过年十来个大团桌一团圆,方才惊觉,擦,老子全家人都是官!
宋家便是如此。
先皇昏聩,朝中派系林立。
豪族以姓氏分,人口大州,譬如江浙一代学子多,以地域分,那叫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还有师门关系,依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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