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郎君您就别谦虚了,我家少爷最擅长画的也就是这种脑袋很大身子好小的小人,我还记得少爷当年画的夫子打板子的画,生生把教画的夫子气昏了。”
十九想到当时还心有余悸,要知道夫子生气是不敢打少爷的,要真的打了,挨板子的还是他们这些做书童的。
不过见兰珉抿着嘴笑,他又连忙补充来试图恢复自家少爷的光辉形象:“其实少爷也不止会画这个,他还能很快的把景色描绘出来,就和眼睛看到的一模一样,很了不起的。”
作为一个出色的建筑师和工程师,兰珉的绘图能力很强,快速素描是他的强项,不过他只能画出一模一样的东西,画不出景色的美感和人物的神韵。
如果说,裴清泓的画作是拿傻瓜相机照出来的照片,而艺术要求的是专业摄影师选取不同的光度不同的角度拍摄出来的摄影作品。
在大岚真正的文人墨客看来,兰珉的这种画作只能是奇淫巧技,根本拿不上台面的。
裴清泓深知这一点,所以从来不在人前献丑。
“够了,子珏别听十九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这画作画的既然是我,就赠给我好了。”
清俊的青年把那墨迹快干透的画纸拨到这边来,想了想又把自己画的三头身推过去,又提笔在上头写了名字,接着道,“这画虽然入不得台面,但我也是用心画了的,就权当是给子珏的回礼吧。”
兰珉倒没有什么自己被占了便宜的感觉:“不给回礼,那画也是说好了给你的,你喜欢我就便觉得很欢喜了。”
他拿起裴清泓给画的三头身小人,斟酌了词句开口:“沐之画的这小人,虽然简单了些,但贵在新奇有趣,三笔两画就把人物的特点勾勒出来,倒也是难得。”
一边站着的十九替这夫夫两个的感情有进展而高兴,又被这两个人互相夸赞的说话方式甜倒了牙,默默的把东西收拾了退了下去。
待到氏。
伺候皇帝和太后的宫人早早的被她们屏退下去,全部都守在宫外,等着主子的传唤。
见小皇帝这副态度,章太后也没法再在软榻上待着了,站起身来到小皇帝跟前,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面孔:“你这番姿态又是做给谁看,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母后答应你父皇的!
你现在这副模样,就算他让你亲政了你也做不来,只会让天下人耻笑罢了!”
太叔越嗤笑出声,显然对章太后的话不以为意:“耻笑便耻笑罢了,反正朕尚且年幼,即使做好了,那些文武大臣也只会把所有的功劳都归在太上皇的头上,若是做得不好了,便是朕桀骜不驯,不听皇叔的劝诫。”
历史上摄政王或是权臣把握朝政,皇帝被架空做个傀儡的也不是没有,他稍微强过那些人的地方就是,把握朝政的是他的皇叔,而他的皇叔还是个疑似不举的断袖。
章太后显然对他的这番说辞很不满意:“既然你也知道太上皇摄政,就更加该勤奋读书,努力把权势争取来才是。
你父皇留下的那些力量还有着朝堂上不满太上皇的朝臣都可以成为我们的助力。
你的外祖父和舅父,整个章家都是站在咱们这一边的,你不要忘了,你才是这天底下名正言顺的皇帝,是大岚真真正正的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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