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徽顿时快活起来,问商景兰道:“姐姐怎么就先知道这事了,我都不知道?”
商景兰道:“谁让你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呢,我是听娘亲和梁妈说话时知道的,嘻嘻。”
绍兴人把善于偷听大人说话的小孩子叫腋下鬼,就是说人小精明,看似没注意听,其实把大人说的秘密听了一肚子——商景徽扭着身子不依道:“那姐姐怎么不叫醒我,姐姐不乖。”
商景兰撇嘴道:“这怎么是我不乖了,是你自己贪睡,听不到有趣的事怪得谁来。”
商景徽从婢女芳华怀里挣下来,说道:“那我问小姑姑去——”
婢女芳华赶紧拉住她,说道:“不能去问澹然大小姐,她会难为情的。”
商景徽“噢”
的一声,伸手让婢女芳华抱她,然后凑在芳华耳边悄声问:“芳华,小姑姑要嫁给张公子哥哥为妻,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芳华答道:“就是成亲,结为夫妻。”
商景徽声音更轻地问:“结为夫妻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问这话时,这小姑娘还知道害羞,小脸埋在了婢女芳华的脖颈间不抬起来。
这下子把婢女芳华给问倒了,芳华也才十六岁,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脖颈又被小景徽弄得痒痒的,嘻笑着缩着脖子道:“就是,就是两个人可以在一起了,不分开。”
商景徽“噢”
的一声,小脑袋一个劲点着,完全明白了似的,不再问什么了,这让婢女芳华也松了一口气。
……正厅里商周德见有些话说得差不多了,有些话呢不宜在人多口杂处说,便道:“请张公子到我大兄书房小坐,赏玩书画,我也还有些事与张公子深谈。”
张原便起身,向在座的其他商氏宗人作揖,然后跟着商周德又走过一个庭院来到芳心缭乱这最后一点点障碍也完全扫清了,万事俱备,只欠提亲看庚帖了。
商周德心情大好,笑吟吟将那幅少女蹴鞠图收起,张原却道:“商叔,若是可以的话,晚辈想向商叔求赠此画。”
商周德笑呵呵道:“这个由不得我,不过我可以为你问问画主人是否肯相赠。”
便步出书房,唤来一个婢女,低语了几句,那婢女领命匆匆去了。
张原心道:“此画果然是商澹然所作,才女啊,我是自愧不如,以后还得多学学。”
商周德回到书房,说道:“张公子,我也不与你多客套,以后我就直呼你介子贤弟,你就叫我商二兄,什么商叔、晚辈的,听着好生别扭。”
张原含笑唯唯称是。
商周德道:“现在尚未到正巳时,用餐尚早,不如就去赏菊如何?有点路程,在白马山南麓。”
张原道:“好极,晚辈——在下正为赏菊而来。”
商周德哈哈大笑,与张原出了书房,刚走到侧巷,先前那个婢女小跑着追过来福了福,说道:“二老爷,大小姐说了,那幅画任凭二老爷处置。”
商周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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