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面子里子丢光了
王初六没报成官，因为他半道上碰见了卫忱。
卫忱赶到金玉堂里，里面乱糟糟的，伙计们都忙着转移金银首饰，但还是有摔落在地，碎得粉身碎骨的。
卫忱原以为按照柳素的性子，纵使没错也会怯生生地认错，任由人家欺负。
但是眼下，她虽然形容狼狈，却握着一只不知从哪里摸过来的搔杖，打红了眼。
柳素脸上有道很新鲜的手掌印，但张氏主仆也没好到哪里去：张氏头发乱糟糟的，发髻上的珠钗都松松垮垮耷拉在头上，脸色因为受惊过度而惨白惨白的；她的贴身丫鬟们更惨，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红痕，应该是搔杖打出来的。
卫忱哭笑不得：“这么热闹？”
张氏看到卫忱的一刹那是心虚的，躲闪着眼神不敢看过去。
不过她到底是大房的孙媳妇，是主子，和卫忱沾亲带故，柳素区区一个丫鬟哪里能跟她比？
想明白这一点，她便矫揉造作地走过去，哭哭啼啼道：“侯爷快管管她，一个丫鬟竟然打起主子来了！
应该抓回去杖毙，这样才能让其他丫鬟长记性！”
卫忱冷眼一瞥，吓得张氏顿在原地。
他看看柳素脸上的巴掌印，不禁齿冷：“日后吃菜少放盐，以免像眼下这样咸得到处乱咬人。”
张氏和卫忱没怎么打过交道，毕竟他贵为侯爷，她又比卫忱小上一辈，平日里多是卫大太爷亲自和卫忱交锋。
这是张氏第一次亲自直面卫忱，被这么一讽，那种居高临下的强大压迫便吓得她说话都不利索了。
“侯、侯爷怎得不问缘由，便、便……”
卫忱抬眼看过去，张氏咽咽口水，不敢再说了。
卫忱看向柳素：“怎么回事？”
柳素心里很没底，见过礼后便道：“奴婢来给徐大夫买东西，三奶奶好端端地冤枉奴婢偷她的银票，奴婢没偷，三奶奶便……”
张氏听她和盘托出，急忙嚷嚷：“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贱婢！
竟敢给我泼污水！
侯爷，她……”
“你是觉得本侯脾气好？”
卫忱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吓得张氏当即不敢再说下去了。
那是怎样一双眼啊，漆黑如墨，一片肃杀之意，多看两眼仿佛都会被撕扯成碎片，让人莫名生出一种深入灵魂的恐惧。
柳素看张氏不敢再说话，战战兢兢地把事情经过继续说完。
卫忱勾了下唇，朝柳素伸手：“拿来。”
柳素迅速走过去，把折叠的银票递到他手里。
卫忱也不打开看，讽道：“你既说银票是你的，且说说，数额多少？哪个钱庄的？”
张氏吓得额角沁出一层冷汗，她哪里知道？往常也这样对付过二房的丫鬟，几乎每一次都成功。
武安侯府老夫人的嬷嬷便懂事了，碰到过两次，不必她暗示什么，那嬷嬷便笑眯眯地让把她买的东西记到侯府账上。
这个丫鬟不懂事，侯爷怎么也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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