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背叛她的那个人不是我。”
时间放佛停滞了好久,面前的食物都应经冷了,许至君却不管不顾地吃完了自己那一份,在唐熙几乎压制不住心里不断往上涨的怒气时,他才慢慢悠悠地说出这句话。
就这一句,瞬间挽救了唐熙正在崩溃的理智。
她疑惑地看着许至君,而他也在这样的眼神中,缓缓地谈起了那件他一直,一直不愿意去面对的事情,说起了那个他永远也不想回忆的生日……最后,他用一种总结陈词的语气说:“我知道她不会原谅我,一辈子都不会。”
弄清楚了整个来龙去脉,唐熙怔怔地看着他,那一刻她有一种很想哭有很想骂人的感觉。
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她到底是想骂那个不知好歹的程落薰,还是眼前一直生活在自责里的许至君,或者,是这个明明知道对方那么爱另外一个人,还闭着眼睛陷下去的自己。
“她……怎么能这样?还有你,她这样对你,你还喜欢她做什么?”
唐熙的声音都气得发抖了。
许至君终于抬起眼睛来看她,他的目光深邃沉静,不打算辩解的样子:“我不觉得她有什么错,要是我,我也不会原谅那个摁我电话的人。”
“不可理喻!”
唐熙把脸别向一边,又生气又难过,她不想和他说话了。
过了那天晚上,我的感冒就好了,只是整个人好像被打过一顿似的,没什么胃口也没什么精神。
陆知遥的态度还是那样,提醒我要尽量吃些东西,只剩几天就要出发去阿里了,身体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再出什么状况。
我有些淡淡的委屈,隐隐约约还觉得有点儿难过,为了这种不被重视的挫败感。
可是我能说什么呢,我不是很明确的用“萍水之交”
来定义了我们的关系吗?既然只是顺着际遇偶尔认识,又凭什么要求对方事事以你为重呢?那天中午联系好出租车的司机之后,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我们几个闲闲散散地在房间里休息,一尘和阿亮一个在弄相机,一个闭目养神,我靠着斑驳的墙壁在盯着书看,陆知遥在调试他的吉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乱糟糟的,十分钟过去了,书还没翻动一页。
吉他声在这个下着雨的午后毫无征兆地响起,我仿佛从混沌里睁开眼睛,他唱的那首歌是在云南时我就想听的,可是当时他说没有乐谱唱不了,以后有机会再说。
我原本以为那只是一句敷衍,早就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直到歌声传入我耳朵:等待等待再等待,我心儿已等碎,你和我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有人陆续从门口经过,对我们投来友善的目光。
那一瞬间,那种想落泪的感觉,是我始料不及的。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吉他声戛然而止的瞬间,陆知遥注视着窗外平静地说:“彩虹。”
一尘和阿亮同时蹦起来跑到窗口哇哇大叫:“我靠,是双彩虹!
两道!”
一边说一边拿起相机就往顶楼跑,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我和陆知遥两人。
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亲眼看到这样的景色,两道斑斓饿的彩虹将天地隔开,形成一幅奇妙的,仿若人间仙境的画面,如此不真切。
我揉揉眼睛,想用力看清楚,再看清楚一些。
“《岁月神偷》里说看到双彩虹意味着幸福。”
我傻傻地说。
陆知遥站在我身边一声轻笑:“扯淡。”
接着,他做了一件出乎我意料的事,原本戴在他手腕上的那串紫檀念珠被他摘了下来,拿到我眼前:“送给你。”
一时之间我还反应不过来:“啊?”
“啊什么啊,不要?”
反应过来的我连忙一把抓住,生怕他反悔,可是当我一圈一圈把捻住在手腕上绕好之后,又不知道该不该说句谢谢。
我们并肩站在窗口,之前那种淡淡的忧愁和伤感蒸发在空气中,被风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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