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前那个壮如泰山的胖子愣了一下,随机怒不可遏的挥起了拳。
奇怪的是那一秒我没有闭眼,竟是透过那坨肥肉的间隙瞪着秦景淮的背影,生生地瞪出一个洞,起火发烫。
我看见他放下笔,合上作业,手扶在椅背上,转身掂起凳子狠狠地砸了过来。
“你们敢动我兄弟一下——”
(十一)后半句我没有听清,椅子砸在我身后的墙上,撞掉了几个螺丝和半片瓷砖,发出嘭地一声巨响,震得我耳朵发疼。
那几个货也真够怂的,硬生生被秦景淮的气势吓得落荒而逃,临走时连经典台词“你给我等着”
都忘了说。
我被他牵着下楼,半晌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冷汗掉了一身。
我怕旁人看见,往回收手,他却执意拉着,颇有些不管不顾的架势。
薄汗沁在一起,分不出你我,滑腻腻的,让人害臊,又引人贪恋。
“咳,”
我清了清嗓子,“谢了啊……”
他没有回头,声音闷闷地说:“不用,不管是谁受欺负我都会帮忙的。”
“那是,那是,”
我哂笑,突然就哭了,“对不起。”
这下他停了,攥着我的手伸进他的口袋,握的更紧:“道什么歉?”
“我不知道……”
我呜呜地哭,情绪愈发激烈,“我不该、呜不该骂你中央空调,不该冲你发脾气……”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笑,笑我丢人,下不来台。
此时气氛尴尬,莫名暧昧,有什么东西要急汹汹的破壳而出,却还是被半透明的薄膜挡回初始。
那是一层安全的防线,你可以朦胧地看见对面有什么,却不能伸手为它扯开一条裂缝。
我承认我胆小、矫情,因为我不愿为了那十分之一的皆大欢喜,去承受九分两败俱伤的风险。
太冒进、太荒谬,此时此刻,不是我这一懦弱者的最佳时机——“我喜欢你,桐梧。”
如雷贯耳。
我挣扎,他却抢先。
(十二)一生之幸,不过如此。
【下】(一)了了数千日月,六载春秋,我们也不过是从初中到高中,走遍了学校角落,吃尽了周边饭店,和老师斗智斗勇,与成绩奋起抗争罢了。
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爱恨纠缠,除了青春躁动时期常有的伤春悲秋以外,剩下的便都是恰到好处的相濡以沫。
秦景淮好似没有青春期少年所沉沦的苦恼与叛逆,他不合年龄的沉稳总会适时抚平我的不安,而我刚好又是一个十分容易摆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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