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的孩子再老成持重都不可能将情绪收得滴水不漏,哪怕是西门吹雪也不能。
尤其是下一刻,屋内还响起了西门庄主的声音:“是、是叶姑娘吗……?”
那声音微弱得令叶微行心中一窒。
她忙快步上前,走到他床边站定道:“是我。”
躺在床上的人比她印象里要瘦很多,原本温柔英俊的五官已脱了形,看上去甚至有一丝可怖。
但叶微行看着他,脑海里浮现起的却还是当初他挖出了自己酿的酒,大方赠与他们四人的和蔼模样。
她听到自己叹了一口气。
床上的西门庄主也听到了,他有些费力地向她扯了下唇角,道:“叶姑娘果、果真信人……”
说罢目光偏到一旁的西门吹雪身上,似是蕴含了万语千言。
叶微行明白他的意思,干脆主动开口道:“先生放心,当日约定我之前不曾忘记,以后也不会忘记。”
这是一句很有分量的承诺。
叶微行说得认真,这对父子听得也认真。
但大概就是因为知道了她的认真,当天夜里,西门庄主就仿佛了却了最后一桩牵挂,再无遗憾地闭上了眼。
他去得平静,但作为旁观者的叶微行却无法平静。
她不是地问了:“姑娘是?”
叶微行:“我是他师父,我姓叶,叫叶微行。”
“天、天下声名鹊起28原随云的那场病是两年前这时候生的,差不多就是叶微行四人刚入关没多久,来万梅山庄讨完酒又继续南下的时候。
自原东园的父亲那一辈开始,无争山庄就收敛锋芒,开始深居简出了,他们住在太原城西,平日里没什么要紧的事时,连门都很少出。
等原东园当上无争山庄的庄主后,无争山庄便更低调了,加上原随云当时生的病并不像什么恶疾,所以最开始发现的那几天,原东园只是吩咐庄内的大夫尽心为幼子诊治。
当时无争山庄上下都觉得,他们这位年幼的少庄主不过偶感风寒,无争山庄在江湖上有百年声名,藏了无数在别处寻都寻不到的珍稀药材,绝不可能连一个小小的风寒都治不了。
结果庄中的大夫治了三日后,还真没治好。
原随云的风寒不仅没有好转迹象,反而还越发严重了。
到了第三天傍晚时,他已经发起高烧昏睡不醒,偶尔有点意识,也是在小声喊疼。
原东园见状,第一次大发雷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