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路上,姬楚聿打来电话,询问他去了哪里。
“我让人去找没有找到。”
“我回家了。”
“没有人教过你这样没有教养吗?”
姬楚聿的不满和怒意比之前真实太多,让姬南齐胸口涨满砭人的冷水随着电话里高起来的语调涨落,把滚烫的酒气赶到了眼睛。
阿进担忧地通过后视镜观察姬南齐——缩在后座的阴影中,嘴角紧抿着,下巴尖瘦苍白。
很快他挂断电话,右手握着手机放在一侧,打洇湿的袖口贴着手腕,一截腕骨伶仃细瘦。
姬南齐呼吸一下,说:“阿进,去医院。”
姬楚聿提起喻灵转院的事,因为有偷拍那件事,毕竟姬南齐都说了“不追究”
,院方并没有立场提出意见,要转院也理所应当。
姬楚聿没有起疑,简单问了一句,提起会去看看喻灵。
姬楚聿很少出现在姬南齐的记忆里,他们几乎没有交谈和接触,但姬南齐依然怕他,甚至在心里觉得这个人会伤害自己。
到喻灵刚换的医院是晚上九点半,这也是他全家都不正常,只有哥哥是个正常人。
在姬楚聿和喻灵结束婚姻关系之后,她的儿子一直只是姬家的养子,而他们彼此的报复并不止于此。
这件事是姬少越在把姬南齐带带自己二楼的房间之后才逐渐知道。
那时候姬南齐离开了他母亲就不再哭闹,等到姬少越想起他,他坐在已经有点凉的水里,看过来的目光像某种温顺的幼兽,期待热切等着夸奖。
满意他的安静,姬少越扔了浴巾在地上,再拿另一块盖在姬南齐身上,打算让这个被自己冲动留下来的小弟自力更生到底。
姬南齐披着拖地的浴巾,钻出脑袋,用和刚才一样的理所当然的目光,对着皱起眉的他伸出嫩白的手臂。
姬少越把人抱出去放在沙发上,还没有去找严瞻把人带走,这个意外会撒娇的小弟,也不认生,自觉光着屁股爬上了他的床。
姬南齐钻进被子,奶声奶气对走过来目光错愕的他说:“擦干了。”
姬少越僵硬点头,想要问点什么,做点什么,但等到姬南齐睡着,他也没有开口。
严瞻送衣服过来的时候,他正目光复杂的,也是第一次好好看着这个弟弟,闭上的眼睛很长,睫毛乌黑浓密,嘴巴小小红红的,雪白稚弱,第一眼几乎会让人错认性别。
他问严瞻:“他是生病了吗?”
严瞻跟着他压低声音回道:“可能会感冒,小齐身体比较弱,我拿来了耳温计。”
不过泡了半个多小时热水澡的姬南齐没有发烧,脸睡得像是刷了红霜的白包子。
“他身体不好?”
看到严瞻点头,姬少越不确定地开口:“有给他找医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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