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无人,何老五守在门前,也是尽心。
李煜笑意一收,已是冷面:“储君之位,高处不胜寒矣,你不在京中却是不知,母后已三月未见我,若非从来小心,只怕早被人拿了错处。”
太子亲生母亲身份卑微,当年皇后未育,为与徐贵妃争宠,才将他养在身下。
皇帝膝下,如今三男一女,太子之位,不过就是个空谈。
长公主前些日子数次提及东宫婚事,皇后并未应允,称病不起。
他去了多次,都未得见。
也只是二人在一起时候,能放肆一些。
绕了一绕,李煜将此事讲了一半,谢聿就明白过来了,传国玉玺就是在皇帝登基之前丢失的,是丢的还是根本没有,从来就在先太子那里,已不能细论。
如果太子得了此物,储君之位,更胜一筹。
此事非同小可,二人四目相对,心照不宣。
李煜以茶代酒,举碗:“总之,很高兴你平安归来,并且比中郎府更早回来,京中多事,以后也得放开手脚了。”
茶碗轻碰,谢聿一手在腰间的福袋上轻抚而过:“我有万福附体,自然平安。”
一盏茶罢,李煜起身,邀他去东宫,说是景夫人稍后会到,可以一探究竟。
谢聿知道在药膳当中,查出些许眉目了,本该前往,不过,他瞥向门口的五叔,几乎已是磨着牙的了:“稍晚些再见景夫人,我还有一事未了。”
李煜见他神色,直摇着头。
看着时候不早了,顾容华该是到了东宫了,他也起身离去。
谢聿让五叔送他,回身又进了里屋,片刻之后,何老五送了太子回来,没瞧见有人。
进了里屋了,才看见谢聿已然又换了一身。
他站在镜前,正看着镜中自己。
真个是华服美冠,盛世俊颜。
一看就是要出门,何老五不由多问了一句:“王爷不在府中,太子也才走,主子这是要哪里去?”
谢聿自镜前转身,不答反问:“五叔,你觉得本世子可比得过穆家那小子?”
何老五眼中,当然谁都比不过谢聿,自然夸赞:“世子风华绝代,可是穆家那小子能比的?就是他们哥俩一起,也没的比。”
谢聿闻言,不笑反怒:“嗯,她是瞎了眼。”
说着走过何老五身边,命他备好车马,即刻动身前往中郎府。
嘀嘀哒嘀今年的第一个冬雪,洋洋洒洒下了大半天了。
东宫之中,徐老太医和容华一旁说着话,给她开了几副方子,太子回来之后,也与景岚坐了一处,各自说着话,提及顾今朝弃考了,是真唏嘘。
景岚只说随缘,这样也好,那样也罢。
她总是这样,言语间滴水不漏。
外面天寒地冻,李煜端坐在桌边,让人换茶。
景岚谢过,不敢大意。
李煜见她神色自然,也是心中佩服:“说起来,太傅要收顾今朝之时,曾托过人去查他底细,追到他祖籍去时,发现顾家已经没了,想当年,那淮地顾家辈辈出将才,没想到不过百年竟是这般没了,真是可惜。”
景岚点头,淡淡一笑:“从前听婆母提及过一二,兴衰都正常,老人家过世之后,我们就离开了淮地。”
家世清白有迹可循,从祖籍地去查顾家,根本查不出什么。
她心中有底,坦然得很。
若是光从祖籍地,当然查不出什么,李煜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也是笑意浅浅:“当地人提起顾家还有印象,高门大户,一子两女,长子顾瑾,两女是为月华容华双生女,可惜十几年前,死的死,失的失,顾家只剩下了顾容华一人。”
景岚眸光微动:“不,还有遗腹子今朝,怎能说顾家只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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