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明白了,也想明白了。
听明白老太太是个什么意思,想明白秦淮远未说完的话是个什么了。
景岚扬眉,伸手抚髻,打断了她未了的话:“行了,要说论个别人,说笑也就过去了,秦洪生啊,癞1蛤1蟆想吃天鹅肉,他连只蛤1蟆都不如,禽兽不如个东西,还想打容华主意,我看你们是安生日子过够了!”
竟敢……她们竟敢打容华主意!
怒不可遏,万丈怒火全压心头,她也怒目。
谁家媳妇儿敢这么跟婆母说话,老太太一拍榻上矮桌,帕子都摔了出去:“放肆!
放肆!”
矮桌上还摆着茶水和糕点,为了哄着容华过来,特意还剥了点果儿。
景岚瞧着她神色,大步上前:“嗯,你这样的也不值去重,烂透了的国公府,上梁不正下梁歪,也就剩你这做派还像个样了,谁放肆,你们才放肆!
我呸,主意都打到容华头上去了你那儿子也配!”
随着话音,她双手已扶了矮桌上面,一把掀翻了去!
矮桌摔落一边,差点砸到老太太,桌上茶碗果盘摔得到处都是,多少东西都摔了她身上去。
老太太尖叫一声,丫鬟们却谁也不敢上前了。
景岚无意再留,转身就走,身后都是老太太的哭声,哭着嚷着让人去找秦淮远回来。
她余怒未消也才不理会,到了院中,翠环和来宝一边一个正拧着秦洪生,扭打成了一团。
来宝告状:“夫人可听见他说什么了,还说要定我们家姑奶奶……”
左右看看,容华不在。
景岚顿急:“人呢?”
刚才还在,来宝和翠环回头张望,可这闹哄哄的院子里,哪里还有容华的影子。
新家新院微风拂面,李煜单手抚额。
战事重起,西南各有战报,群臣都心知肚明,绝非普通匪事,京中也不安生,面临新老交替,废旧之时,正是头疼。
他坐了窗边,瞥向外面,长巷当中,一抹白影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
一般人如何能到东宫之地来,不由多看了两眼。
车辇行过之处,能见女子一身锦裙,单单站在风中。
她乌发成辫,容颜精致,也有车行过,也看了过来。
竟还是雨夜那个,李煜眸光掠过,细细打量。
似曾相识,哪里见过一样。
禁卫军分行两旁,眼见着有人上前驱离,李煜让人停下,这便下了车。
他一身太子常服,随侍春时连忙跟了他的脚步。
缓步到了女人面前,李煜低眸看着她:“怎么又是你,你在这干什么?”
顾容华双手并在身前,看着他也是怯怯地:“我在等我李郎,既然许了他了,我想问问他为何还不来接我?”
她目光清澈,站在这巷口,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李煜看着她这般模样,也是失笑:“你这心里,怕是只有这么一个执念,才日日记挂,可他既然一直未去接你,那便不该再等。”
容华迷茫地看着他,似有不解:“为什么不等,他说过一定会回来接我的。”
李煜回眸,东宫高高的宫墙整整齐齐,长长的空巷除了禁卫军,也再无别人,他下颌轻点,往宫墙看了一眼:“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李郎不在这里。”
容华摇头,坚持:“他在这里,他说他家就在这街后的巷子里。
巷子很长,他家很大,墙很高,青砖有瓦门口有很多护院守着,平时不让人进的。”
她看起来年长几岁,可神情娇俏如少女,李煜始终也没想起来哪里见过,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失笑:“你是说,你家郎君姓李?”
大周国姓从来李姓,李也是天下大姓,满京中姓李的人都一抓一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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