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沉默地走上台阶,季裁雪慢沈寒一步,对着沈寒的背影敢怒不敢言。
踏上最后一阶时他怔住了,不似他印象中的那种登顶则豁然开朗,眼前景致是平面铺展的。
待随沈寒步入其中,他越发觉得是有人将这座山拦腰截断了,在断面上筑成了这样一方园林般的建筑。
那小雨还是细细蒙蒙。
走过回廊,季裁雪看见廊外池水里片片漂浮的落花,心下不由感叹这“掌门”
当真是好雅兴,倒不像他所以为的,修真界的大能。
他还以为修真界的人到哪都是御剑而行骑鹤而去,未料他与沈寒竟在园间徒步绕来绕去,前方还有个似门童般的小孩。
“你不常来这儿么,还要人带路?”
他下意识地就问了,问完撇了下嘴,不指望沈寒能回答他。
不过沈寒这次倒是开了金口,赏了他一个轻蔑的眼神:“此处皆为掌门心念所化,一念之间可变化无穷,我次次来,这里都是不一样的。”
季裁雪假装没看见他眼底嘲讽之意,反正他初来乍到,常识浅薄也不觉得羞耻。
对于沈寒所言,他倒确实很是惊讶。
像是验证沈寒话语的真假性一般,那小童停下脚步,竟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到了。”
沈寒抬手推开门,他后半句话断在开门的声响中,季裁雪听不真切,“唯有此处是从未变过的……”
季裁雪抬眼看去,只见这并不算大的房间内密密麻麻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正中间地上被挖空约莫他怀抱大小的圆形一块,里头盛满了似是岩浆的液体,时不时冒出几个气泡来。
与这骇人场景截然不同,那负手立于一双大刀旁的男子着一身月白衣袍,领口、袖口及那腰带上都有正红的祥云图样。
他面容只算得上清秀,眉心却有朱红色一点,叫人见之难忘。
且那眉眼间蕴了股温软之意,让季裁雪不自觉地想与之亲近。
男子先是向沈寒略一点头,转而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
在他愣神的工夫里沈寒竟转身退出了房间,只留下他一人面对这所谓的“掌门”
。
“我记得……你叫裁雪,对吧。”
男子笑容中带着些安抚之意,他看出季裁雪心中所想,便解释道,“我看你有些怕他,就让他先退下了。
你不必在意,阿寒天性戾气重,门中又无人管教他……若不是考虑到你在此界只认识他一人,我也不会让他来照看你。”
“没事的。”
季裁雪只当这些都是客套话,他也无意窥探什么宗门的秘辛,便开门见山问他,“那个……掌门,我、我修为远远没到能来修真界的地步,我想回到人间去,您可能帮帮我?“
“我姓南,单名一个烛字,你叫我南掌门即是。
“南烛说道。
他未料到季裁雪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修真界灵气充裕,远比人间适于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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