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病房里维持了几十秒的安静。
戚王昭涵怔在原地，脑海里提前打好草稿的说辞在这一刻变成空白。
辞职回北京？
她心脏隐隐作痛起来，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最好不要同意，更不要这样做。
姜明泽看着她，搁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微微蜷起。
他得承认他的卑劣，就像他说的，人性都是贪婪的。
他姜明泽没比别人高贵到哪里去，没有人会在失而复得之后，还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再次离他远去。
这一次他要戚王昭涵留下来，他要她留在他的身边。
就算为此他要付出更惨痛的代价，他也愿意。
姜明泽嗓子有些发干：“你从前的手机卡是什么时候不再用的？”
手机卡？怎么又说到手机卡？
戚王昭涵的思绪还被困在刚才的那个问题里，她摇摇头：“我不记得了，可能刚到纽约就没有再用了吧。
怎么了吗？”
怪不得……
“没事。”
姜明泽手指动了动，有种冲动想要去握紧戚王昭涵的手，却又怕这样会吓到她。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敲响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肖鄢先探进半个身子进来，脸上神情有些惶恐：“姜总，岑小姐来了。”
姜明泽眉心微微皱起，还没问一句岑知雪怎么来了。
戚王昭涵先站起身来：“我……我先去个洗手间，姜总慢慢聊。”
说完就转身往外走。
与岑知雪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连对方的眼睛都不敢看。
她总有一种幽会被抓了个正着的别扭感，虽然她和姜明泽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发生。
走进洗手间，戚王昭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
岑知雪知道她和姜明泽之前的关系吗？
另一边，病房里。
岑知雪在戚王昭涵走出去之后走进病房。
她看了眼姜明泽打着石膏的腿，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这么不小心？”
姜明泽眉眼淡淡：“你怎么来了？”
“我忙的很，你以为我想来？”
岑知雪直言不讳，“伯母让我来的，医院楼下有人看着，我想走也走不了——对了，提醒你一下，估计他们看见了戚王昭涵，你要早做准备。”
“他们知道戚王昭涵没死，就会知道你为什么拖延领证，你知道他们的手段，小心为上。”
姜明泽眼底的眸光瞬间冷肃。
岑知雪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盘算什么，她提醒道：“阻止是来不及的，而且你越插手阻止，他们就算不知道戚王昭涵还活着，也会想办法知道。”
她说的没错。
如果戚王昭涵没回国，她还活着的事谁都不会知道。
但这件事就像纸包不住火一样，她多待在北京一天，就迟早会被他家里人知道。
八年前，他们用戚王昭涵的前途威胁他，让他回家。
而他们这次又会采用什么方式？
姜明泽不知道。
岑知雪让肖鄢给自己削了个苹果才让他出去。
她慢悠悠吃着，看着姜明泽的神情一点点变得肃穆。
“也是挺可悲的。”
她含着苹果香甜的汁水，嘴角却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我们都是这个年纪的人了，竟然还不能做自己的主，想娶谁，想嫁谁，都得按照别人的意愿来。”
姜明泽目光深邃：“这次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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