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如果宁初能够运用记忆宫殿的话,这场二十多年的年诱爱之梦,倒是有可能成功的了。
也正因为他全程参与了这场为了筑梦作准备的对叶声声的调查,他更是觉得叶声声和宁初不适合。
叶声声这二十多年走过来,比大多数的人都要幸运且幸福,家境不错,衣食无忧,父亲宠爱又能给予她正面的教育,她自己也努力且性格乖巧,讨人喜欢,内在外在皆不缺,尽管没有多拔尖的学习能力,但仍算中上乘,而她自己也没有多大雄心壮志,懂得知足,也就常乐,如无意外,叶声声的一生理应是顺风顺水的,她的痛苦难受不过是某次考试失利或者是没能去听某场她所喜爱的歌手的演唱会,诸如此类,而最大的痛苦也许就是缺失一份母爱,但宁母对叶声声的喜爱,简直是将她当作亲生女儿一般,叶父又是如此疼爱她,叶声声绝对算得上是一个拥有着令人羡慕嫉妒恨的幸福人生的人了。
但宁初不是,程珩勋认识的宁初不是。
宁初像是居住在深海里的人,他能活着,却无法在水下呼吸,因而窒息的痛苦无时无刻都伴随着他,却又不让他死去。
他只有黑暗、沉默、孤独、痛苦和来自四面八方的水压。
他孤独无依,也许他尝试过呼救,但是没有人能听得见,他所处的水域里陆地太远了,他所在的位置,水太深了,所以啊他习惯了,他认了,他放弃了。
求救对他来说,不过是拼命挣扎最终得来一份羞辱。
所以他任由自己在这深海里苟延残喘着,将一切痛苦全盘接收,不埋怨,不难过,不希冀,无欲无求,偶尔有鱼在身旁穿梭,他便任水流带着他浮浮沉沉。
程珩勋觉得,叶声声注定无法理解宁初。
可是,宁初在深海里所得到的“诊所的一个顾客。”
宁初将素丸子咀嚼吞咽后才慢悠悠地答道。
“顾客?男的女的?”
程珩勋更加来了兴趣,宁初对待诊所里的顾客一向是公事公办的,很少会有这么情绪波动的时候。
而且今天早上宁初接到那位顾客的电话时,他似乎有点惊讶和疑惑,并且他当时的眼神和程珩勋见过的他要开始计划什么事的时候的眼神很像。
“女的。
她是来筑梦的,但是她今天早上打电话来说取消了。”
程珩勋突然就焉了气,他还以为宁初和这位顾客发生了什么大事,“取消了就取消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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