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斩钉截铁道:
“如今民女的性命就握在四爷手中,倘若民女耽误了四爷病情,四爷大可将我除之而后快!”
孟四见我目光如炬,他豁出去地一拍膝盖:
“好!
就让爷见识见识你的本领!”
我让他给我备好纸墨笔砚,写了两个方子给他。
孟四当即命手下去找药,我还给他把了脉,外加看了他的舌苔。
我一语中的道:
“四爷是否年幼时体弱多病?平日不爱沐浴,又喜食禽肉,且性情急躁易怒?”
孟四瞠目结舌地瞪我。
“你咋比我娘还了解我?”
我放下孟四手腕道:
“四爷若想根治此病,需改掉陋习,至于跟雏儿同房过病气,不过是无稽之谈。”
孟四悻悻然笑道:
“是个途经此地的巫医说的,咱也就当真了……”
孟四的手下很快把药送来,一味熬成汤汁服下,另一味烧开涂抹患处。
当晚,孟四的风团就不痒了,还消了不少。
他喜不胜收,对我赞不绝口:
“神医啊!
你真真是了不得!”
我谦逊道:
“四爷过奖了。”
我趁机提出:
“不知四爷可否看着我为您治病地份上,放了我们……”
“你等等!”
孟四拽着我袖子道:“我娘卧床多日,你也去给她瞧瞧吧!”
怎么没完了?
我晕头转向,被他带到一处卧房内。
我刚进门,就见一名五十左右的妇人躺在床上。
天气并不严寒,妇人身上却盖着几层厚厚的棉被。
孟四告诉我:
“我娘前些天说腿脚冷得很,平日喝些羊肉汤,每晚睡前都给她泡脚,可她还是冷,这些天都下不了床了。”
看不出这孟四还是个孝子,我坐下为他母亲诊脉。
我断症道:
“老人家脾胃虚寒,下焦寒气上升,加之气血不足,所以腿脚寒冷发麻。”
孟四追问:
“能治好吗?”
“能治的,用针灸通经活络,加之服用汤药……”
孟四拍手:
“那敢情好,前阵子我们抢了个赤脚大夫的药箱,里头好像有银针。”
为了给孟四他娘看病,我又在七星帮待了两天。
这些天我得知不少七星帮的事,孟四他娘叫花大娘。
花大娘说,孟四过去也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
多年前天逢大旱,颗粒无收,朝廷还征收苛捐杂税,他被逼得妻离子散,这才率领一众兄弟落草为寇。
至于那八字胡,原是个穷书生,因屡次落榜,便来投靠孟四,为他做师爷。
第三天,花大娘已能下地行走,母子俩感激涕零。
花大娘要认我做义女。
孟四置办酒席,又是杀鸡又是烧香,全帮的弟兄和那些被掳来的姑娘,都赴宴了。
孟四当众宣布:
“以后赵娘子就是我孟四的妹子!
七星帮的二当家!
谁要是敢欺负她,就是跟我孟四过不去!”
底下的汉子们整齐划一、声如洪钟地呐喊:
“二当家好!”
我被震得耳朵生疼,堆出笑脸朝他们敬了一杯酒。
“大家……客气了。”
孟四拍我后背:
“好妹子!
干了这一杯!”
“好、好的……”
宴会正热热闹闹进行着,一巡山小贼磕磕碰碰地跑来。
“四爷!
不好!
有人打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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