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
我不是一个真正十来岁的女孩子。
十来岁的少年人,就算再懂事,也会年少气盛,也会冲动,也会骄傲,会做一些——事后明明后悔莫及,还嘴硬不肯承认的事。
“那,】雷家惊变大概是我和师公都想多了,直到姚正彦和雷芬已经辞出门,雷家庄依然太平无事,并无任何意外发生。
车轿人马一走,刚才喧扰的庭院顿时显得空落落的,雨还在绵绵密密地落下来,地上灰红的鞭炮碎纸被雨打湿了,又被无数鞋底碾踩过,像烂泥一样。
雷芳孤零零地站在厅门前,雷庄主不知去了哪里。
我慢慢走过去,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
雷芳拉着我坐下来,又吩咐说:“去把酒拿来。”
梨子是雷芳一个贴身婢女,劝了句:“姑娘,酒就不用了吧?今天劳累,早些歇着吧。”
“叫你去你就去,反正这会儿爷爷绝对不会管我。”
梨子只能答应着去取了一坛酒来,给我们倒上。
“来,喝吧。”
雷芳口气豪迈,“都说一醉解千愁,我从小到大还没醉过呢,也不知这酒是不是真有那解愁的效力!”
我捧着那偌大的酒杯,手有点儿颤,心也跟着颤。
乖乖,我这辈子虽然不是头一次沾酒,可是这么一大杯……酒一入口我就开始后悔了,火辣辣的感觉朝上涌,一下子就把眼泪给逼出来了。
雷芳指着我哈哈笑:“你看你看,头一次哪能这么大口地喝?你先抿一点点试试嘛。”
虽在笑话我,但她的眼里,分明泪光闪闪。
第一口特别困难,接下来的第二杯第三杯,入口就容易多了。
也许是唇舌已经麻了。
烈酒自有它的妙处。
不然为何古人要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呢?我们把那坛酒喝了大半,我觉得热得厉害,雷芳已经把外面衣裳解了,就穿着小衣,袖子撸了起来,一只脚架在凳子上。
梨子和枣子把杯碟收拾了去,雷芳拉着我只是不松手,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天不知什么时候黑了,已经到了掌灯时分。
廊下院里张挂的红灯笼还未摘下,远远近近地亮了起来,朦胧的、暗沉的红光,灯笼上的喜字透着一股凄凉。
我想起身,雷芳拉着我就是不松手。
梨子小声说:“齐姑娘晚上就歇在这儿吧,床铺都收拾好了。”
我答应了一声,梨子说:“我去打热水给姑娘洗脸。”
她推门出去,雷芳忽然喊了一声:“小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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