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心亭很平静地阐述,没有别的意思,但东庭秀误会了,他以为女人还在为刚才被吵醒起床的事生气,口吻冰冷,又在命令他。
不能俯视,那就得平视。
东庭秀半屈膝时,有些羞耻,但跪就跪吧。
捧着珠宝盒,男人半曲一条膝盖点地时,晚心亭惊愕地睁大眼,“庭少爷,你在做什么?”
“不是你说的吗?不喜欢仰视。”
东庭秀很委屈,另外一条膝盖也要落下点地,“这里又没椅子。”
晚心亭笑了:“我指的是你可以移动一把椅子在我面前坐下。
快起来吧,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将你怎样了。”
他犯了蠢。
没日没夜荒谬的梦境影响了他的神智和判断,梦境里的晚心亭对他的强迫,拉低了他容忍的下限,投射到现实,让他下意识对不可思议的要求去尽力妥协。
没谁会突兀地朝女士跪下。
尴尬像风暴席卷了东庭秀,他热成一只全身泛红的熟虾。
他同手同脚地拖拽了窗台的折迭椅至晚心亭面前坐下,脸还在发烫。
东庭秀这样理解晚心亭的暗示,晚心亭并不奇怪,东庭秀能跪下也是在晚心亭考虑的合理范围内。
她是存心踩着东庭秀的痛脚上去试探。
强迫神经症难以抵抗专横。
一旦晚心亭展示出强势的权威,东庭秀就没有办法抵抗。
这和他成长环境有关,严苛律己的财阀家庭让他养成了受虐式的被动,只能听从,也或许是他表达诉求时经常遭遇家庭内长辈们的驳回,受到打击,从而导致他面对他认同的更高阶层的权威者时,无法强硬地表达诉求,形成对要求的软弱。
强迫症很少向真正的权威者主动提出要求,就像东庭秀始终没办法要求他的祖父做什么,他唯一的选择就是服从。
无法表达要求的结果给他带来了一种必须接受的责任,他对不可思议的事会尽最大努力地去保持容忍。
比如清洗一百遍手之类,就餐的吧台决不能看见一丝灰尘。
尽管他会抱怨施加命令的权威者,但他并不想认真反抗这些禁令,本质的他是享受禁令的。
完成禁令会使得他产生舒爽感,这就是他得到的奖励。
无法表达要求也让他没办法正视欲望,主动去寻求欲望的释放,他的日常性幻想会呈现为被动-侵犯式的行为,他没有主动涉足,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是被一个女人诱惑的,更直接的是被女人强迫进行性行为。
晚心亭托着下巴,看东庭秀闭紧腿坐下,她想:东庭秀和他未来的妻子玩情趣游戏会喜欢医生或护士和病人的play。
东庭秀扮演病人,妻子是医生,东庭秀最喜欢妻子以“听诊”
“身体需要治疗”
“医生是为了病人的身体健康”
等名义对他提出无理要求,这些名义站在最冠冕堂皇的伦理高地,让他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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