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宁长公主实在是有些惊讶,那无双公主艳色无双,聪慧过人,随口几句便是难得的佳作,早听说三国不管是太子还是王爷,无不为之倾倒,甚至传出漠西驻兵为美人的话语,自己的儿子虽说极为出色,但又怎么比得过那些凤子龙孙,一国太子呢?嫁到韩家,充其量不过是韩家堡的少夫人,焉能比得上东宫正妃、未来帝后?这艳绝人寰的佳人究竟是因为什么看上自家儿子?听两个人的称呼,似乎这情意还不浅呢。
如果不是真情实意,自己真是不希望儿子沾惹上这样的女子,太过出色,觊觎者何止众多,每一个都身份不凡,不小心便有无尽的烦恼,长公主心里一沉。
一旁护国公主笑着轻声喊道:“妹妹?”
木含清听到声音,急忙放下棋子走出来一边走一边问道:“姐姐,可是来放韩公子酬”
转过罗帏看到端宁长公主和韩浩天赶紧收住了话头,对着公主施礼:“姐姐。”
“公主可还认得我?”
端宁长公主笑着说,一边端详着木含清。
韩浩天是第一见,不由呆了一下。
眼前的女子正值芳华,如瀑的青丝挽起一个简单发髻,胜雪白衣,眉目从容,沉静端丽,眉梢不期然流转着一丝娇媚,似南国杏花烟润,五月粉荷垂露,略略带着一丝忧伤的笑容清泉般的明澈妩媚,如画的眉目恍如幽夜中悄然盛开的花朵,朦胧清香,让人徘徊流连。
木含清细细一看,登时红晕上颊,这,这不是端宁长公主、韩钰的娘亲吗?不用说,旁边那个眉眼与韩钰极为相似的,一定是他的父亲了。
自己这,这算不算丑媳妇见公婆?红了脸轻轻喊了一声:“长公主”
忙俯身施礼。
长公主笑着扶起她,韩钰跟了出来,还是那一身黑色夜行装”
韩浩天微皱了眉头,韩钰笑着行礼喊了:“爹,娘。”
韩浩天点点头并不多说什么,长公主看了看护国公主,笑着道:“给筝儿添麻烦了,既然钰儿无事,我们就先走了,筝儿有空时再来吧,我们可能还要在这边住上一阵子;若是去见陛下,替师父多谢陛下了。”
护国公主劝着挽留,长公主执意要走,铁木华筝只好放行。
回头看了看似乎被长公主有意冷落的木含清,心里有一些不忍,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师父这次可还是住在城南别院?“长公主应了,拉了韩钰和木含清打过招呼,几人举步向外走去口看着木含清脸上有些凝固的笑容,韩钰心下不忍,一回头再回头,韩浩天夫妇恍如未见,不予理会。
韩钰有心不走,却知道自己这次闯的祸事非小,爹娘亲自来接,可见必是与太子甚至陛下达成了某种协议,做出了不小的牺挂,自己再不能率性而为。
但是,爹娘似乎有意冷落清儿,她尽管还在笑,脸上的落寞却令人心碎。
边心痛的想着,韩钰随众人已走到曲桥边,迈了两步,实在忍不住了,疾步走了回去,在离木含清几步的地方停下,深深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清儿,不离不弃勿失勿忘,等着我,我一定很快来找你。
“木含清明眸蒙上一层水雾,用力的点了点头,看着韩钰的身影渐渐远去,心里一阵钝痛,急忙抬手扶住了旁边的栏杆,原来,自己竟是不被期许和喜爱的媳妇。
几重打击下,木含清病例了,发着高烧,不食不饮,昏昏沉沉,把护国公主吓得不轻,几乎把太医院的御医都抓了回府,却依然不见好转。
铁木太子一天几趟来公主府,对夜慕枫也有些不满,看着眼前苍白昏沉的佳人,心中一声长叹,自己更愿意看见她笑语嫣嫣、灿如春花的笑颜,尽管那笑颜并不是为自己绽放。
什么时候,这个沉静端详的女子已经悄悄走进了自己的心里:长庆殿上,一曲花月夜春江,从此初识,知道世上有风华醉人如你;草原月夜,为你轻轻吹响南国佳木,北地相思;靖王府中,你视富贵为无物,令我心沉沦;坐在床侧,铁木太子暗暗祈祷,永乐”
你千万要好起来,就算是终生只能怀想你的笑容,我也不愿意看见你苍白憔悴,好起来吧,好起来我会放手,只要你幸福。
她是沉静坚强的,很难看到她虚弱无力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不容易看见,那份苍白憔悴更加令人心疼和怜惜。
门外,铁木华筝看着皇兄脸上似忧似苦,似喜悦似怀想的表情,暗暗一声叹息,生为皇子,皇兄自幼无所不有,无论财富还是女人,都是予求予取,想不到要立太子妃了,忽然一脚踏空,才发现世上一切,并不能全部由权势富贵中得来,真情无价,爱情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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