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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曜根本没心情去注意别人,他所有的心神都在沈云翘身上,他目光牢牢地盯着沈云翘的背影,开始数她的脚步声。
一步。
两步。
……
眼看沈云翘到楼梯口,刘曜胸腔里的心脏剧烈跳动,后背的毛孔更是彻底张开,妄图想竭尽所能感受到沈云翘的身上每一个微小的反应,他拳头握紧,准备启唇。
然而就在这时,沈云翘猛地回过头,声音脆脆地问,“陛下,听说你头疾犯了,臣女有套能缓解头疾的按跷之术,您要不要试一试?”
按理说,刘曜今儿不太舒服不想继续欺负她,她应该先撤未妙,然而沈云翘刚刚撤退的时候,仔细一想,觉得就这么下去真的不是事,既然刘曜对她有恶意,她化解就是。
想到他头疾犯了,沈云翘就想起她那套能缓解头疼的按跷术。
于是沈云翘决定先示示好。
沈云翘说话的态度诚恳真挚,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更全是刘曜的影子。
刘曜一怔。
赵得信也一愣,他小心翼翼瞅了眼陛下的神色,发觉他身上那股毁天灭地的郁气竟然陡然间散了大半。
就好像即将沸腾的滚水突然灭了火,咕噜噜的气泡接连不断地消失,虽然还留有余温,然而余温是可控的。
赵得信不由看向沈云翘。
刘曜也看着沈云翘。
午后,金色阳光投在她脸上,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她又快走几步,在她跟前立定,脸上的笑容明媚,像是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想必陛下也清楚,太后娘娘前些日子体痛难耐,臣女用按跷术缓解了她身上的病痛,所以陛下放心,臣女定不是信口开河。”
刘曜忽然敛尽一切情绪,他沉默片刻,后背重新靠上圈椅椅背,懒懒道:“信口开河?谅你也不敢。”
“那陛下现在要不要试一试?”
沈云翘语气温柔的像蜜。
刘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垂眸盯了眼手上的信函,突然抬手将信函扔回石桌上,可有可无地道了句,“过来。”
这就是让她试试的意思了。
沈云翘根本没察觉到方才的危险,她劳烦赵公公去打盆水,洗净手后,她才挪到刘曜的身后。
刘曜头发乌黑浓密,顺滑若丝绸,颅顶圆润饱满,高低恰到好处,沈云翘心里啧啧两声,美人不愧是美人,脑壳顶都是无可挑剔的。
不多想,沈云翘先力道轻柔地解了他头上的玉冠,然后便开始按摩起他头部的穴位来。
轻重得当的力度按揉头部,鼻尖还萦绕一股淡淡甜香,刘曜脑袋里的疼痛似乎真有削减的趋势。
约摸一刻多种后,沈云翘轻声问,“陛下好些了吗?”
刘曜难得没唱反调,乖乖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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