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是摆在院子里的菊花旁边,除了有栓是糖水儿,别的人都是黄酒,说话的当然是有栓:“大庄哥,凌大哥,你们多喝一点儿,这酒怯寒气,你们在水里冷着呢,要喝这酒才行。”
最后看福妞:“姐,你少喝一点儿。”
福妞笑嘻嘻回答:“好。”
一仰脖子把酒喝光了,有栓还是帮着给倒上。
大庄看着眼前的这个福妞,身上象是有一种说出来的东西,可是格外的吸引人,是那恬淡的笑容,还是看上去多了爽朗的气质。
小桌子上是四个菜,都是大粗碗堆尖的,一碗是辣椒炒豆角,一碗是萝卜猪肉,一碗就是从凌墨手里弄来的藕,还有一碗是炒鸡蛋,油汪汪的发着扑鼻的喷香,勾人馋虫儿。
大庄想想王媒婆刚才说的话,看着劝酒的福妞在心里叹一口气,王媒婆说的没有错,福妞现在是村里得过的人家,不是自己想攀就能攀得上的了。
大庄和大根兄弟两个也算是勤俭的庄稼人,可是父母生前生病吃药欠的有债务,兄弟两个人才还清这钱没有两年,平时进山也没有大猎物打。
家里两个男人挣的是卖力,吃的也不少,弓箭猎叉也是要花钱,又要存钱也想着盖新房子先让大根娶小米……想到这里,大庄轻叹一口气,或许自己现在是真的配不上福妞。
“喝酒。”
凌墨和福妞一碗黄酒下去,都是眼睛发亮只是看着大庄:“你那酒可以喝光了。”
有栓手捧着酒壶也是在等待:“俺等着倒酒呢。”
大庄也一仰脖子把这酒喝下去,看着有栓给自己殷勤倒酒,用手掌抹抹嘴角的大庄眼睛里有些湿润,也不能怪有栓从中拦着,那个时候真的是没有对福妞好,就象种庄稼一样,没有耕耘哪里会有收获,大庄这样在心里想。
上午的时候一鼓作气地把藕都种完,院子里几个人放心的喝酒,下午都决定休息,大庄踉跄而去,口袋里沉甸甸地回到家里,大根是从田里刚回来,看着弟弟喝得这么多就笑了:“招待得应该不错,你才喝这么多,怎么不喊哥哥也去。”
“给你。”
大庄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把铜钱给大根,酒意上涌对大根道:“我要去睡了。”
大根把手里的铜钱数完,对大庄笑逐颜开:“大庄,以后福妞家有活,咱全包了,这钱给得不少,比打短工的钱要多。”
再看看大庄,已经是倒在床上鼾声如雷。
大庄走后,福妞和凌墨打算把余下的酒继续拼完,福妞是有打算的,不怀好意地要把凌墨给灌得七七八八好说话。
看着这突然亢奋的妞,凌墨心里提高警惕,再喝两碗酒,福妞看看桌子上菜不多,两个大男人都是能吃的,应该说作惯体力活的大庄是能吃的,福妞心想,幸亏把他否了,吃得太多了。
凌墨当然是不会吃的太多,不过因为上午用力气的缘故,也比福妞吃得多,桌子上的菜都快见底了。
福妞对有栓笑容可掬:“有栓,再去烧两个菜怎么样,不然的话,把那萝卜洗两个拿上来。”
凌墨低下头来抖着肩头笑,哥沦落到这种地步,洗两个萝卜当下酒菜。
有栓当然是不肯,站起来道:“你们慢慢喝着,还有白煮的猪肉呢,我再去炒两个菜来。”
有栓离开,在桌子下面吃饭的有财是犹豫一下才跟着过去,果然在厨房里得到有栓抛下来的一块猪肉,有财就此只在有栓脚下。
“小凌啊。”
福妞故作温和的这一声让凌墨先颤抖一下,才嘻笑道:“拜托你好好说话行不?”
福妞无视凌墨的颤抖,继续自己的语调:“哪天有时间跟着我进山吧,秋天的山里,山果也多,指不定有核桃板栗什么。”
说到这里,福妞咽一下口水。
凌墨装作害怕:“那山里,有鬼怪,我不敢去。”
福妞把两个手臂摆开大大的抡圆一下:“有这么大的鬼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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